中年男子盯着楚向南,聲音低沉,說道:“呵,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都是?楚向南敏銳地抓住了中年男子話語中的這個字眼。
還有誰?
楚向南的腦海中閃過了在澤春樓中見過楚向西、楚向北、楚向钰、楚向虹、楚向永以及那些沒有通報姓名的人的面孔,心中想道:“會是他們嗎?”
隻見過一面,信息太少,無法做出準确的判斷。
中年男子似乎看出了楚向南心中所想,問道:“怎麼,你是在誰會有可能成為你的同黨嗎?”
楚向南閉上了自己的嘴巴,沒有說話。他雖然在很多時候說話都是直來直往,但并不是不知道變通。就像之前楚向南承認自己識時務一樣,那些過于刺激人的話,在自己處于極大的劣勢的時候,也沒有必要說出口。
“我可以告訴你,”中年男子伸出右手,攤開,五指緩慢握攏,在掌心揉搓一陣,又攤開,作了個抛灑東西的姿勢,說道,“在我楚泰雄面前,你們就是蚍蜉撼大樹,不自量力。”頓了一下之後,他又說道:“但隻要你們聽話,就可以甘脆肥醲,受用不盡。”
楚向南腦海中蓦然跳出兩個詞、八個字:“軟硬兼施、威逼利誘!”
楚向南沉默不語。他在想,楚泰雄如此惺惺作态,到底要做什麼。
楚泰雄的身體又回複到最開始的姿态,對楚向南說道:“說說吧。”
楚向南輕輕歎了一口氣,怎麼這個家夥老是像謎語人一樣。“你想要我說什麼,你想知道什麼?”楚向南直接把問題抛了出來,他覺得,要是再繼續這麼打啞謎下去,就算是到天黑兩個人也未必能夠掰扯什麼名堂來。
楚泰雄目光一凝,嘴角翕動,像是要動怒,但他又馬上克制住,用冷漠而平靜的語氣問道:“前幾日,你在沒有對我進行報備的情況下,去些什麼地方,見了些什麼人,說了些什麼話,做了些什麼事,吃了些什麼東西,對我一一如實道來。”
這——楚向南沒有進過監牢,不知道那些地方審犯人時是不是這樣。不過在這之前,楚向南還是有一件事情要弄清楚。
“你說的前幾日,到底是哪一天,距離今天有幾天?”楚向南問道。自從從義莊中蘇醒之後,楚向南一直沒有搞清楚自己被人刺殺時是哪一天,現在有機會,終于又将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第一,現在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應該對我用尊稱,”楚泰雄保持着自己的威嚴,聲色俱厲,說道,“第二,現在是我在問你,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
楚向南深深地看了楚泰雄一眼,垂下目光,問道:“那麼,您是想知道所有的細節是吧?”在說的“您”字的時候,楚向南不由自主地加重了語氣,以至于旁人聽起來會覺得楚向南是在陰陽怪氣。
把整句話說完了之後,楚向南自己也發覺了這一點,不過話已經說出口無法挽回,楚向南也就任它去了。
出乎楚向南的預料,楚泰雄并沒有動怒,隻是冷笑了一聲,說道:“呵,陰陽怪氣,有什麼用?給我好好說話!讓我聽聽,這幾天中,我的乖兒子都做了些什麼事,能不能讓我刮目相看。”
聽見“乖兒子”這三個字,楚向南感覺到一陣膩歪甚至惡心,不過現在形勢比人強,就算是如此,楚向南也隻能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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