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良久,竹可淡然一笑,端起杯酒飲了下去:“想不到這野鬼界的話本,竟是如此豐富多彩。連我忘了的事,都被挖得一清二楚。”
池清垂下了眸子,他又不知道如何安慰人,隻喃喃道:“竹可……”
竹可默然,止住微微發顫的指尖,笑道:“無妨,池清兄,既然是來聽話本的,那便當話本來聽好了,不必介意,不必介意。我在那奈何橋上都呆了二百多年了,什麼成敗榮辱沒有見過,若這點的事情都沒有看開,枉為孟婆。”
說話之間,她又是飲了一杯酒,臉頰微紅,已隐隐有了醉意,一雙桃花眼中泛起了霧。
絲絲縷縷的記憶在她的腦海中碰撞,一點一點的記憶浮出水面,可印象中的那個人,她看不清臉。
“閻王哥哥,你再替他選一個人吧。跟着我也是不得善終,在這裡,也許還能見到他牽着意中人的手一起走我的奈何橋。我喝了孟婆湯以後,記得告訴我,以後熬湯的時候,讓我做的甜一點。”
那是小公主最後告訴閻王的事。
她輕笑一聲,不知道自己喂孟婆湯的人,哪一個是他。
白東西忽然擡頭,認真道:“将竹可姑娘送回去吧。”
第七十四章一場鬧劇
“算了,我沒事。”竹可捏了一個醒酒的訣,拍拍臉道,“估計現在那堂也拜了,洞房也入了,我們再去鬼王那裡要人,他總不能說些什麼。”
“諸位客官,那位爺問你們,可不可以将這個座位讓出來?”小二一臉谄媚,點頭哈腰問道。
衆人順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隻見一位身着玄色長衫的男子站在遠處,身旁跟着幾名侍從,見到楚生他們聽了話沒有動,不禁皺眉,踱步走上前來:“這個位子我要了,你們走吧。”
他輕描淡寫,仿佛在趕幾個蒼蠅似的。
旁邊傳來一陣竊竊私語:“孟非侯爺又來了?”
剛才聽了竹可的事,池淺心中本就憋了火,趕上來了孟非,管他什麼侯爺王爺,他拔起劍,揚聲道:“公子至少應該懂得先來後到。”
孟非聽了,哂笑一聲,合上手裡的扇子:“先來後到?我就是先來後到。”
“讓你們滾,還在這裡啰嗦什麼?”旁邊一隻鬼不耐煩了,伸手抽出自己腰畔的劍,指向對面幾人。
“讓你們自己走,你們不走,一會兒被趕……”話到這裡,孟非瞳孔猛然睜大,一拂袖,一跺腳,轉身便要離去,就像是見了鬼似的——雖然這裡四面都是鬼。
“侯爺你不聽曲了嗎?哎……”
剛才拔劍出來的小鬼十分尴尬,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就這樣拿着一把出鞘的劍,轉身亦步亦趨地跟上,可誰知,他家侯爺走到半路,又硬生生頓住,轉過身來,面色鐵青地往回走。
然後生硬地對一旁的小二說:“這桌的酒錢,我付了。”
他一伸手,旁邊的人立刻奉上了一沓紙錢,孟非大手一揮,遞給了旁邊的小二,冷着臉道:“不用找了,他們再要什麼,記我賬上。下次一并奉還。”
話音一落,孟非逃也似的離開了這地方。
其他人都被這一出戲弄懵了,那跑堂的小二更是誠惶誠恐,戰戰兢兢地接下了孟非給的錢,狂吞了兩口唾沫,反複确認這是真的,自己不是在做夢。
要知道,平常這位孟侯爺來,隻要不将這整座酒樓攪得天翻地覆,那絕對是仁至義盡,心情大好。
以至于他在這裡幹了那麼些年,第二次接到孟侯爺給的錢财——第一次是鬼王在這裡正好撞見他作威作福,隻淡淡一聲“付錢”,就叫侯爺鐵青着臉跪在地上,立刻認錯,連帶着多付了好幾倍的錢。
“這人怎麼這樣?”池清憤憤的收回自己的劍,不明所以。
白東西從剛才起就一直在吃東西,他吃得很慢,很斯文,可确實一直在吃,正巧堵住了自己的嘴。此時他正淡漠地放下筷子,起身道:“也許是良心發現。”
仿佛剛才一場鬧劇和他毫無關系。
他淡聲道:“不是要去找宋琦嗎,走吧。”隻是細聽,便會瞧出他聲音中的不自然,仿佛在極力忍着什麼。
池清偷看了竹可一眼,經曆了剛才一場鬧劇,衆人心中的悲戚之情頓時消了不少,既然竹可不願旁人提及,他自然不會觸動他人傷心事,于是道:“事不宜遲,那我們先去吧。”
于是他們五人就在衆鬼詫異的目光中,大搖大擺地下了三層樓,又大搖大擺地走出門去,然後大搖大擺的問了門口花枝招展的女鬼——鬼王的住處在哪。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前去了鬼王的行宮。
“我以為剛才那個酒樓就已經夠奢華了,真沒想到,這鬼王的宮殿竟是如此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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