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們誰都沒有想到,再次見到林如煙,楚兮他們幾人,竟會是在這裡。
她倆的身邊跟了不少穿着黑色長袍的随從,全都蒙着面紗,我無法分辨消失已久的鏡儀和準提尊者是否混在了其中。
但……
楚兮見到陸行遇的那一瞬間,吓得魂都快要飛了,臉色蒼白猛地後退了幾步不止,一副想要求饒,卻又欲言又止,如鲠在喉的樣子,顯然是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反觀林如煙,在見到我和蕭甯缺站在一起的那一瞬間,眼中閃過的第一反應是吃驚,之後是那滿滿的不可思議,與咬牙切齒般的怒意,幽怨地瞪着蕭甯缺問出一句:“姓!蕭!的!你别忘了,你還欠我一條命,現如今,你站在她那一邊,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是選擇她了,是嗎?”
蕭甯缺平靜地望着林如煙,并未給出任何回複,我既好奇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又有些害怕,他的決心,會在見到林如煙之後動搖。
林如煙本就氣急,見到蕭甯缺如此冷靜,連一個回應都不肯給她,頓時氣的渾身發抖,像個怨婦,又像個潑婦一樣,對着蕭甯缺算賬般吼道:“蕭!甯!缺!”
“你回答我!你回答我啊!”
“上一次,你明明站在了我這一邊,你曾經明明答應過,不會傷害我分毫,會永遠記得欠了我一命,我這條命是因你而死的!”
“你現在要違約了,是嗎?”
“你從前的承諾,都不作數了,對嗎?”
“蕭!甯!缺——!”
面對林如煙張牙舞爪般的指責,蕭甯缺隻是靜靜地搖了搖頭,用那平靜到,好似沒有一絲波瀾的聲音,對她回複道:“林如煙,你是知道的,從前我對你許下承諾的時候,我的記憶是混亂的,是被你哄騙着,逼着許下的承諾,我也替你挨了一劍,我并不欠你了,不是嗎?”
“況且——”
“你總是說我欠你一命,你是因我而死,你是為了我死,可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你為什麼會死,我到底有沒有欠你一命,你的心裡難道不清楚嗎?”
林如煙被蕭甯缺這麼一答,臉上頓時閃過一抹心虛無比的神情,可是很快,她的心虛便被那強撐着的理直氣壯給蓋了過去。
“你!胡說!”林如煙氣得漲紅了臉,呼吸急促地對他再次吼道:“你欠我的,欠我的,是你欠我的!”
“蕭甯缺,你就是欠了我,你欠了我好多,你欠我的這一輩子,下一輩子,生生世世你都還不清!”
“你這個負心漢,都是因為你的食言,才将我害成這樣,要不是你,我堂堂林氏大家閨秀,滇西第一美人,又怎會落得如此地步?”
“我如今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甚至走上這樣一條路,又怎麼不是被你害的,又怎麼不是因為你呢?”
“你一句是你失了憶,一句什麼情況我心裡清楚,你就認為可以搪塞過去了,是嗎?”
“我告訴你!不可以!不可以!我不允許!我不允許!!!!!”
“蕭!甯!缺!都是你害了我,是你!是你!是你!”
“全是你逼我的,全是你逼我的,你若非要護着這個賤人,那我就先殺了你!”
“拿命來吧!蕭!甯!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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