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世良的神情微斂,望着蘇清朗暗自思忖,這個人果真如傳言般,不是個好對付的。
他頓了頓,又笑道:“如此,卻是我們的不是了,本來按照計劃,在正午之前,隊伍是能趕到皇城的,隻可惜南唐路途颠簸,非我們之前所能預料,才會出現如此差錯,還望蘇大人海涵。”
說到這裡,眼眸中劃過一抹算計,又意味深長的道:“聽聞蘇大人是南唐皇上跟前的紅人,還望蘇大人能夠提醒南唐皇上,你們的官道,實在是太差了,跟我們宣國的簡直沒法兒比,應該修一修了。”
呵,拐彎抹角,又開始诋毀他們南唐的官道了,蘇清朗别的不敢說,就單是南唐的官道,是幾年前他的同窗柳靖之,苦心孤詣嘔心瀝血改建出來的。
若論在水利交通上的造詣,除了柳靖之的老爹,普天之下,他還沒承認過第二人。
想到此,他掂起手中的折扇,向前走了兩步,對着溫世良所乘的馬車,默默端詳了一會兒。
問道:“溫大人忠心耿耿,勞苦功高,宣國皇上怎得待你如此刻薄,連個像樣的馬車都不肯給一個?”
說着,又回身看向了溫世良,笑道:“清朗那裡,倒是有幾輛新制的,回頭讓人給溫大人送去。”
一番話說得溫世良咬牙切齒,幾欲吐血,最終道:“不用了,皇上他向來勤儉,我們身為臣子的,自當理解,以皇上為榜樣。”
“不過……”他話鋒一轉:“聽聞你們南唐皇上,向來奢侈揮霍,這點,蘇大人看起來學得不錯。”
面對溫世良的挑釁,蘇清朗并未生氣,拿折扇在手裡敲了敲,道:“溫大人誤會了,隻是,根據清朗所知,使臣出使别國,代表的不僅是國君,及一國的顔面,更是一國對另一國的态度。
若今日形勢颠倒過來,讓清朗站在溫大人的位置,我們皇上即便再怎麼節儉,也不會在這方面克扣。
若不是南唐與宣國來往已久,知道你們的習慣向來如此,隻怕難免會覺得自己被輕視。”
溫世良活到如今,還沒被人如此羞辱過,什麼他們的習慣向來如此,說得好像他們宣國一直很窮。
他看了看自己寬敞華麗的馬車,又看了看南唐平坦開闊的官道,意識到自己今日算是無賴碰無賴,遇到對手了。
但話說到這個份上,他若不回敬的話,就證明他們這邊輸了,自己丢臉不說,還把朝廷的臉面丢了幹淨。
但說要反駁,又實在想不到什麼突破口,正為難時,卻聽梅柳生不緊不慢的道:“宣國使臣遠道而來,路途辛苦,我等已在驿館備下薄酒,為諸位接風洗塵。”
原本的約定,宣國的使臣來了,蘇清朗唱黑臉,窮追猛打死勁兒的怼,将溫世良的嚣張氣焰滅了幹淨,然後再由梅柳生唱白臉,說幾句軟話把場子圓回來,不至于讓氣氛太過尴尬。
宣國雖然可惡,但畢竟來者是客,他們做得太過,有失東道主的風度,搞不好會被天下人說他們不懂禮數。
忍讓至此,已經給了台階,卻偏偏有人給出三分顔色就要開染坊。
溫世良底下的一個官員,心中不服,故意大聲道:“也是,我等還要進城拜會謝将軍,是不能在此耽誤。”
這話說出來,連溫世良都忍不住想抽他一嘴巴子,謝将軍便是謝遠,在邊關威懾他們十幾年的謝遠,當年,也是他帶兵将宣國打得潰不成軍,逃到陵水以北,不得已隻能提出議和。
本以為提起謝将軍,是為羞辱蘇清朗,暗指他當年出賣好友,陷害忠良的事。其實,卻是他們自取其辱,丢臉丢到家了。
蘇清朗的腳步一頓,随後轉過身來,他的臉上依舊挂着笑容,哦了一聲:“這位大人,原來這樣想見到謝将軍。”
那名官員呃了一下,又見蘇清朗收斂了笑容,冷冰冰的道:“若當真這樣想,放心,本官絕不攔着,會讓你見到他的。”
這句話更深一層的意思就是:如果你真那麼找死,本官定會成全,送你上西天找謝遠。
聽到這樣的威脅,那名官員頭上冒出了冷汗,臉色很難看,又在溫世良憤怒的注視下,暗搓搓的退回去了。
蘇清朗轉身離開,梅柳生跟在他的身後,隻聽後面有一位禮部的大人,刻意壓低聲音道——
“不愧是蘇大人啊,連溫世良都不是對手,被他擠兌得跟孫子似的……”
有一個大人接聲道:“你懂什麼,蘇大人,那是出了名的好口才,不然哪兒能做到尚書的位置?當年連許敬宗的兒子,就是那個以使臣身份,面見靠山王李贽,最終勸其歸降,免去一場兵戈之戰的許瀚文,都不是他的對手,溫世良……他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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