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現在已經無從分辨,因為卡珊德拉就是在生這個孩子的時候難産而死,一屍兩命。老國王因此更加放不下埃澤斯,将他帶到宮裡和王子蒙迪克一起生活。
埃澤斯長得和他母親一樣美麗動人,金發藍眼,皮膚雪一樣潔白,老國王在他十二歲時曾經試過強行占有他,就像當年占有他的母親,但暴行還未實施就被蒙迪克攔住。蒙迪克那時已經二十歲了,長得高大魁梧,在數次征戰中也擁有了自己的軍隊,老國王已年老體衰,不敢和蒙迪克正面沖突,隻好忍痛割愛。埃澤斯從此投身蒙迪克的懷抱,在他的庇佑下生活,等老國王死後,蒙迪克繼位,埃澤斯才終于從老國王的陰影下徹底解脫。
如今蒙迪克重提這件事,讓埃澤斯明白了他的決心。
第36章小王子的誕生
【你愛我,可亞瑟恨我】
“我願意為你去尋找亞瑟。”埃澤斯說,“如果你一定要把愛分成兩份,我可以學會和他和平相處。”
“他或許已經回了康沃爾。”蒙迪克長歎一聲,“亞瑟不喜歡伯頓,他總說這裡太冷,也太幹燥。”
“那我就去康沃爾找他。”
“太危險了。”蒙迪克撫摸着埃澤斯的臉,“你從來沒有離開過都城,不知道康沃爾地區有多麼險惡,那裡叢林密布,我們的駿馬在林地根本無法奔馳,我們的盔甲和長劍在那種叢林中隻能成為累贅,你學過的本領在那裡會徹底失去用處。”
“但康沃爾人害怕我們入侵,說明林地并沒有那麼可怕。”
“你錯了,是康沃爾的國王害怕我們的入侵,而不是康沃爾人。康沃爾既有叢林也有平原,他們的都城建在平原上,如果我們入侵,平原上居住的人将不得不退守叢林。從未真正遠離叢林的那些康沃爾人對此根本不在乎,隻有習慣了平原上舒适生活的康沃爾貴族才會害怕我們占領他們豪華的莊園。”
“亞瑟也是貴族,他回去康沃爾也将回到莊園中生活,我不需要冒險進入林地。”
“不。”蒙迪克若有所思地搖搖頭,“我有預感,他隻要返回康沃爾,就一定會進入叢林。”
“其實你已經收回對他的指控,我們完全可以發出布告召他回來。”埃澤斯提議。
蒙迪克苦笑了一聲:“我親愛的埃澤斯,不要把亞瑟想的和你一樣。你愛我,可亞瑟恨我。如今他終于得到自由,怎麼會因為我收回對他的錯誤指控就主動回到我的懷抱?”
“無論如何,總可以試一試。即便他不肯回來,也會有其他人見過亞瑟,向我們報告他的行蹤。”
撤回對亞瑟的追捕以後,蒙迪克就派人四處打聽亞瑟的行蹤,他不認為埃澤斯這個法子可以找到亞瑟,但他也不願意打擊埃澤斯的積極性,便敷衍地笑了笑:“好吧,既然你堅持,我們可以試一試。”
埃澤斯仰頭湊上去和他接吻,過了一會,大床上傳出埃澤斯的呻吟,兩條雪白的長腿被舉得高高的,随着大床吱呀吱呀的聲音,在空中來回晃動。
大概是為了彌補之前的錯誤,埃澤斯對于尋找亞瑟這件事情異常熱情,經常早出晚歸,忙個不停,雖然一直沒有喜訊,但他不肯放棄,據說已經派人遠赴伊諾海峽去詢問當地的漁民。除此以外,他還要分出時間代替國王陪伴王後散步,王後的肚子越來越大了,據醫生估計,産期應該是在仲夏初秋的某一天。
漫長炎熱的夏天在忙碌中飛逝而過,年輕健康的王後順利生産,伯頓王國誕生了他們第一位王子,有着淺栗色的頭發和淺灰色幾乎透明的眼睛。蒙迪克非常高興,給這個兒子起名叫做阿基裡斯。
嬰兒還太小,看不出以後眼睛的顔色,有人猜王子會繼承國王的褐色眼睛,也有人猜會繼承王後的綠色眼睛。蒙迪克私下曾經想過,如果小王子的眼睛終生就保持這樣精靈一般的淺灰色,會更讓他喜歡。
阿基裡斯王子活潑可愛,甚得國王歡心,他會每天抽出一點時間去王後宮中看望小王子。在小王子八個月大的某一天,當沉睡的王子從夢中醒來時,守在床前的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發現,王子的眼睛竟然在一夜之間從霧蒙蒙的淺灰色變成了晶瑩的碧綠色。
和王後的眼睛一模一樣。
王後宮中一片歡騰,蒙迪克隐隐約約有些失望,但他什麼也沒有說。
或許上帝聽到了他的心聲,在小王子過完一歲生日後不久,埃澤斯為國王帶來讓他又意外又驚喜的消息:亞瑟的蹤迹,找到了。就在離都城不到兩百英裡的一個小鎮上,有個守林人在酒館中喝酒,提起他曾經見過這樣一個人,淺栗色頭發,微黑的皮膚,有一雙精靈一般淺灰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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