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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頁(第1頁)

研究所的所作所為被公之于衆,組建研究所的四大家族也被徹底釘在了恥辱柱上,還被大衆要求追究責任嚴懲。

四大家族的主事人早就被關進了封閉醫院,剩下的都是些私生子在上下蹦跶暗戳戳想奪權。一看形勢不對,他們都傻眼了,跑路的跑路、卷款的卷款,風光了那麼多年的四大家族一夕之間門可羅雀,積攢的家業與好名聲全都敗得幹幹淨淨。

被關在醫院裡一個多月,塗霜月忽然一下清醒了過來,他囔囔着告訴醫護人員自己沒感染病毒,這是血族幹的,全都是血族的陰謀。但醫生并沒有相信他說的話,反而認為他的歇斯底裡是由于病毒侵入了他的腦子,破壞了他的神經元,導緻他産生了混亂的認知。

這都什麼年頭了,還血族、吸血鬼的,以為是在拍電影啊?就算真有,那也存在于西方,源城這邊還是關于僵屍的傳說更多些。不過嘛,傳說就是傳說,總不能當真的。

吸血鬼出沒已經是百年前的事了,曆經過那些事的普通人沒有還活着的。後來吸血鬼近乎滅絕,四大家族難得捕捉到一隻也是秘密送到研究所裡,根本沒有曝光在人前。

缺少文字記載,這段記憶漸漸就被淡忘了。可以說除了四大家族與一直緻力于研究血族的那些研究員,沒人相信吸血鬼這種虛無缥缈的生物真的存在。

“是真的!研究所裡存了很多資料,你們去查。還有那座古堡,裡面住的就是吸血鬼啊!”塗霜月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表現得十分暴躁,被捆住的手腕都爆出了幾根青筋。

遺憾的是這種反抗落在醫生的眼裡無異于犯病了,直接讓護士給他紮了一針。鎮定劑注入體内,塗霜月漸漸安靜下來,沒多久陷入了沉睡。

昏昏沉沉間,他似乎聽見醫生提起了那隻純血吸血鬼的名字,說什麼甯小姐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好人,出錢又出力支持醫藥事業的發展,這才是真正的無私之人。

被誇贊的甯夏正美滋滋地吃了頓燒烤,礙眼的人都送走了,城堡裡登時清淨了不少。她送給塗霜月的禮物已經發揮了作用,現在該是塗霜月那些人還債的時候了。

四大家族不是那麼想探尋青春不老的奧秘,不惜沾了那麼多無辜血族的血麼?那就滿足他們的心願,讓他們活上個一兩百年不死,作為研究材料關在醫院裡,體驗一下沒有自由、毫無尊嚴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甯夏讓塗霜月帶走的是幾支針藥,注入後容顔再不會老去,也能活上一二百年。缺陷是會陷入無休無止的狂躁之中,對鮮血産生極度的渴望。在人類眼裡,這大概就是感染了病毒的症狀。

研究所裡關于吸血鬼的那些資料全被甯夏毀了,不會有人相信塗霜月的話,更不會懷疑到這座古堡。因為這一個多月裡,甯夏也做了不少事,除了毀掉研究所裡的資料,還捐了一大筆錢給源城的官方醫院與醫藥協會,作為各種研究的經費。甚至捐了一批極具價值的醫書給醫學院,并因此怒刷了一波好感。

源城的人都很感激甯夏,尤其是各大醫院與醫學院,那簡直是把甯夏奉為座上貴賓,怎麼可能會去質疑她?塗霜月的說法注定不會被人相信。

四大家族已經敗落了,甯夏問塗霖想不想去見見塗老太太。少年的遭遇稍微一查就能知道,在出去辦事期間,甯夏得知塗老太太的身子骨越發不好,大概沒幾日好活了。不想讓少年留下遺憾,她才問塗霖要不要去見最後一面。

塗霖沉默一瞬,點了點頭。當天甯夏就帶着他來到塗家,此時的塗家一股衰敗的氣象,院子裡亂七八糟的,花草都枯死了不少,瞧得出來已經很久沒有人打理過。

大白天也沒什麼人,甯夏領着塗霖大大方方走了進去,拐過幾道長廊停在一間卧室前。裡面傳出輕微的呻吟聲,還有人虛弱的咳嗽聲。甯夏推開門,屋子裡散發着一絲絲難聞的味道。少年在門口靜了幾秒,擡腳進去。

塗老太太已經認不得人了,聽到聲響緩慢轉過頭,呼吸都顯得困難,張了張嘴喊了幾聲“乖孫”。不是喊的塗霖,叫的是塗霜月。

塗霖并不失望,靜靜站在床前看了塗老太太一陣兒,内心沒有丁點的波動。這個養他長大,又親手将他推入地獄的老人快要死了。他不難過,也不覺得傷感。當然,也沒有怨恨或者不甘。

不管怎麼樣,塗老太太總是養了他十幾年。感情沒有了,這份人情還在。于是他走上前去,将滑下去的被角拉出來給塗老太太蓋好,而後轉身離開。

甯夏與塗霖前腳離開,後一秒塗老太太就咽了氣。死時身邊沒有一個親人陪着,屍體還是過了兩天才被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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