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他進去一趟,覺得呆十來天也不算什麼,下次出來還打你家店的主意,再砸一次呢?
得饒人處且饒人有時是給自己台階下,有時是為了不觸發小人的報複心理機制罷了。這不是饒他,是給你自己預防未來的風險,還節省一些成本對不對?
同樣的道理毛信霞說過,袁惠方也提過,連袁柳都想到了,可豐年說的話才算到了宿海心裡。她擦了把哭糊的雙眼,“那就這麼放過他?”我媽裝修舍不得清潔費,垃圾都是自己出的。每天晚上關門前,她都要仔細擦一遍店裡的剪刀梳子。她開店不容易,每天十二個小時,回家有時腰都直不起來。就這麼被他給砸了毀了?
嗨,小海,你又繞回來了,“你呀,看着像大姑娘,其實還是個小女孩,天真可愛得很。”豐年溫柔的聲音讓宿海安靜,“你才天真,你一直天真,宋姐一句話就勾走你。”
那頭沉默了下,“沒勾走,我和她還是分了。”我不想再兩頭搖擺,“小海,咱們生活裡的很多選擇都是因為一口氣咽不下。”
也許因為要升職,因為要報複對方,或者想證明自己沒有錯而對方才錯了。當選擇被情緒蒙蔽時,就是錯誤的開端。
“你錯在哪兒?”大姑娘聽不太懂。
“我錯得心甘情願。”豐年低笑,“但,我錯不下去了,因為我要着眼自己的未來。”
什麼未來?你都是博士了。宿海說搞不懂你們讀書的,道理多,聽着還挺喪的。我想明白了,我也舍不得賠錢的,那就諒解吧,算他走運。
宿海趴在自家陽台上看着遠方的街道,心裡空空的,忽然隔壁的拉門被推開,半夜沒睡的袁柳也走出來,兩個閨蜜隔空對視了眼。宿海舉起電話,“壞豐年也這麼說,我聽她的。”
袁柳點頭,“一物降一物。”
“小柳,我不敢談戀愛了。”宿海雖然壯實能打,此刻也心有餘悸,“我覺得還是得一門心思搞事業,像俞任姐姐那樣。”你說他做個正常人不行嗎?不就是分手,至于造這麼一通害人害己?
我又不是艾迪森,袁柳嘀咕了聲,我也無法理解劉茂松,他們的腦子和咱們不一樣。
嗯,不一樣。又安靜了會兒,宿海問你怎麼還不睡?
“睡不着。”袁柳說。
“哦,想她想的。”大姑娘伸個懶腰,“你們談戀愛的都不經濟,你看我,談戀愛時該睡覺就睡覺,從來不想對方。”大姑娘打了個哈欠回房,袁柳看着她身影笑,二傻子小海。
“诶,小柳。”大姑娘又返回到陽台,言之鑿鑿,“等他出來,我要想法子,我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我媽看到理發店被砸了偷偷哭了好幾回。”
一周後,袁柳拿了期末成績單和趙佳琪往家裡騎時,和前女友沒複合成功的朋友說厭倦了,“我老巴巴地讨好她,我覺着自己都賤。”
“小柳,你讨好你那位不覺得心累嗎?”趙佳琪實在好奇袁柳的定性。她看過袁柳的鎖屏封面,馬上聰明地猜到小姑娘的意中人是誰。
讨好這種事兒,袁柳從小練成了下意識地反應。當她意識到周圍的同學對她在班級的積極行為眼光異常時才明白收斂,而俞任更告訴過她,“小柳,你不用讓周圍人都開心,不用讨好别人,學習生活先想想自己——你的樂趣在哪兒?”
當讀書從一件讓姐姐開心的事兒變成她的習慣和趣味來源時,袁柳明白了“讨好”是什麼意思:不判斷、不思索,出發點僅僅是“别人要什麼,我能給什麼”。這麼簡單的道理,她活了十幾年愣是沒反應過來。
對于趙佳琪的問題,袁柳已經能清晰區分,“我沒讨好,我做的都是發自内心的,我想她開心,希望她好。”所以談不上累。
自行車騎到小區門口,就看到大姑娘宿海穿着一身運動裝、車後别着羽毛球包駛出,“小海,去健身房嗎?”袁柳老遠地問。
宿海像沒聽見,反而加快了速度。袁柳愣了下,“糟了。”她轉過車頭去追宿海,趙佳琪被甩得身體晃動,“怎麼了?”
“不曉得,總覺着小海要去幹件不得了的事兒。”袁柳加快了騎車的頻率追去。
宿海的電動車繞過兩條街,穿到一處便宜的商業街後門,直接奔進網吧。她站在門口掃了一眼就發現了艾迪森戴着耳機打得忘乎所以,嘴裡還在大聲喊着指揮隊友站位。
“呵,越菜的人越愛叫。”宿海上前拍拍他肩膀,笑眯眯問,“出來了?”
換了頭紅發的艾迪森一改過去内向話少的姿态,雙腳往電腦桌上一架,“怎麼着?我早就出來了,給我送賠償金?”他要是态度謙遜點還好,現在一幅無所畏懼痞氣暴露的樣子讓宿海更生氣,“沒看出來你挺能裝的。”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隐退後,我被魔法少女找上門 季商 女配以為自己穿越了+番外 (綜同人)[綜武俠]風煙留香 (海賊同人)(海賊)偉大航路不存在BE+番外 江風入竹眠 窗戶王國 穿書後我用美食吸引大佬目光+番外 空箋 怯懦着的勇敢 村鄉滿豔 殺人程序[系統]+番外 追火車+番外 把直播系統上交+番外 西樓月 我的重生之夢 穿成戀綜文女主對照組 撿了四個徒弟翻車之後 這屆和親的公主不行 稚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