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活下去。
兩秒就能說完的的句子,由于缺乏自信和立場遲遲不敢傳達……真糟糕啊。
即使轉過這麼多念頭,實際上也隻過了一瞬間。治君仍然靜靜地注視着我,就算隔着厚重玻璃,那目光還是銳利得能刺痛人。
“小姐,為什麼還沒厭倦呢?”他語調甚至有些懶洋洋的,使本該溫柔的聲線顯得過分輕佻、冷淡,“從我這裡得不到任何東西……隻會讓你大失所望。”
怎麼會變成這種局面呢?
明明滿懷喜悅地來到會面室,想着治君有沒有開心一點;為了避嫌沒有把瑪瑙做成手鍊之類需要貼身佩戴的飾品,擔心治君無法安置,連“四葉草可以挂在【sabot】上”的建議也準備好了……
可一見面,所有話題都被治君冰冷的臉色堵回去了。
似乎突然跳過了一大段劇情,我呆呆地坐在位置上,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
“厭倦?”我試圖接話,“和治君分享日常,從來不是麻煩事啊?每次發消息我都很高興,期待回複的時間一點都不無聊……禮物也不費功夫,我有一大把空閑時間,正好做做手工——”
“小姐明白我在指什麼吧?”治君毫不留情地打斷了我。
我被逼問得一時語塞。
……我明白的。
不是所謂的日常短信,不是全島搜集的新奇禮物——我一直孜孜不倦堅持着的,是讓治君活下去。
不顧他的意願,努力想讓他活下去。
治君盯着我:“小姐,我不需要輔導員,不要再給我送禮物了。”
拉開椅子,他起身要走。我直覺不能就這樣結束會面,幾乎未經思考,脫口而出喊到:“但是——我喜歡治君!”
站着的治君居高臨下俯視着我,微笑反問:“因為臉?”
我跟着站了起來,撐住長桌,吸口氣鎮定思緒。
“不隻是長相,性格也好,處事也好……”我笃定道,“治君值得被人喜歡,其中有我又有什麼奇怪?”
治君大概沒見過我這麼固執的家夥,沉默片刻,收斂笑容。
“甘小姐。”
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即使隻有一個姓氏。
“你既不了解我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也對我的過去一無所知——不要輕易說‘喜歡’。”這勸告簡直帶着歎息似的溫柔了。
唯獨這點我無法反駁,即使還想辯解,可治君已經轉身走向房門,不打算繼續聽下去。我萬分挫敗,按着玻璃咬住嘴唇,卻不經意瞥到什麼——是那個挂墜。
火紅的瑪瑙挂墜就勾在治君指節裡,或許他是打算這次會面把它還給我……但直到身影消失在門後,那顆四葉草還是搖搖晃晃、牢牢墜在他手上。
我忽然松了口氣,放開玻璃跌回椅子裡。
經過這次糟糕的會面,接下來的一切似乎都順理成章了。
治君又開始對我的消息已讀不回,完全中斷了交流,不過我心态很平穩,至少他還是會看消息的。
除去固定的“早安”和“晚安”,我照舊每天給治君發一堆短信,分享有趣的日常。廢棄垃圾場成為我最近的打卡地點,我時常在這一呆一下午,樂此不疲地翻找被人遺忘的驚喜:可能是一沓作文本,一個凹陷的八音盒,一張放飛想象的塗鴉……
十二月初的一個陰天,我提着一捆舊報紙從廢棄垃圾場鑽出來,在返回宿舍的途中經過收容所辦公樓,發現一群外來者正聚集在樓下。
看守員隊長和醫療點負責人作陪,對那群人态度十分恭敬。唯一一個穿着西裝的黑發男人站在兩方之間,和一身齊備作戰服的白種人相談甚歡,伸手請他們上樓。
這畫面實在古怪,我下意識放緩腳步,盯着那群像是軍營裡出來的外國人小隊打量,看到他們作戰服背後統一印着一個圖案。
紅與白相間的傘形标志。
“嘭”地一聲,舊報紙脫手落地,魂不守舍的我蹲下身去撿散亂的紙張,恰好抓住一份兩年前的《橫濱日報》。白紙鉛字,頭版頭條,印着當期的特大新聞。
——《安布雷拉日本分社高層全滅,‘彷徨之刃’掙脫天羅地網出逃!》
第13章冬(一)
【對‘彷徨之刃’的搜索持續了兩周,仍然沒有發現任何線索,警方初步判定其已逃出包圍圈,決定擴大搜索範圍。而在警方繼續追捕‘彷徨之刃’的同時,安布雷拉總公司開出了百億日元的天價懸賞……】
指尖随着文字劃過泛黃紙張,落在最後一個句号上。我盯着報道結尾恍惚了好一段時間,明明這些天把這張舊報紙翻來覆去看過許多遍,卻仿佛還無法理解内容似的,又想重頭開始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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