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路公交車緩緩靠向站台,燈籠的紅光十分強烈,透過窗映射在車裡,像是給車廂染上了一層血色,曹旲土感覺伴随着紅光的照射,車廂裡的氣氛正在逐漸發生變化。
“似乎哪裡變得不太一樣了,不管它,今晚的首要任務是将那女人看住,直到送她進警局。”
曹旲土剛強行按下自己内心的疑惑,借着光突然發現,旁邊窗戶的鋁合金斷橋的四個角上釘上了釘子,把窗戶牢牢封死難以動彈,四個釘子齊根而入,隻有釘頭在外,與窗沿的鋁合金基本都要平齊,在光線昏暗的情況下根本發現不了。
“難怪我一開始推窗時根本就推不動,可是為什麼要把窗戶釘死,破損?惡作劇?”曹旲土隻是稍微想想就把這些理由給直接排除:“公交車出車前和收車後都會做檢查,不存在惡作劇的可能,破損也應該及時更換而不是用釘子固定,怎麼看着好像是為了不讓車裡的東西出去?”
44路公交車終于到站,冰冷的電子合成音從車頭傳出,“富力廣場站到了,請下車的乘客攜帶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從後車門下車,下一站第二醫院。”停穩之後,公交車前後門緩緩打開,燈籠的光瞬間熄滅,隻剩朦胧的月色。
車輛一停下,曹旲土就停止了思考,站了起來,但光暗的突然變化讓他眼前一黑,根據記憶扶着座位的椅背緩緩向後車門方向移動。
“那破燈籠怎麼這個時候突然熄滅了,沒有腳步聲,她應該沒有下車。”
幾秒後,眼睛重新适應了黑暗,果然如曹旲土所料,燒傷的女人安靜的坐在位置上,并沒有起身下車的意思,此時的他距離後門就是一個台階的距離。
“再往前,無論是站在後門那裡,還是找前排的座位坐下都太突兀了,容易引起注意。”
曹旲土沒有絲毫停頓,動作極其自然的往右邊的座位坐去,正對着燒傷女人的後背,與燒傷女人就隔着一個車門的距離,背後是那個似乎一直睡不醒的男人。
後車門已經緩緩關閉,一個染着黃毛的小夥,從前門竄進來,一邊捋着被打濕的頭發,一邊将幾張已經被雨水侵濕的紙币從外衣口袋翻了出來,掏出一張扔進投币箱:“這鬼天氣,下那麼大雨,師傅,這麼黑開下燈啊,又不用你家的電費,這烏漆嘛黑的摔了你賠啊?”似乎忙碌了一天,又被雨淋濕,黃毛的語氣有點生硬還帶着質問。
司機仍舊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的道路,絲毫沒有計較黃毛的語氣,也沒有應對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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