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聖,起床啦!”尹聖揉了揉眼睛,眼前站着一位身穿灰白色長袍,須發皆白,臉色紅潤的如同嬰兒,仙風道骨和傳說中的得道高人一樣的老者,滿臉愠色地看着自己,“義父,我”尹聖尴尬地喃喃着,快速披上外衣走出房間。
尹聖用冷水洗了把臉,在房前空地上面東站定,雙足虛含勁力,在太陽将出未出地平線的瞬間深深吸氣,叩齒後咽下口中金津,直到太陽完成躍出地平線,吐納了八十一次後收勢。乘着早晨微涼的天氣,尹聖拿出一把環手刀,練了一路父親傳授的軍中刀術,隻是這把刀比正常的環手軍刀短,寬度也窄,是父親特地讓鐵匠改過的。練刀完畢回首見義父,正坐在屋外桌邊的椅子上,老仆福伯把剛沏的新茶端到桌上,尹聖連刀帶鞘背在背上,快步走到桌邊,讨好地為義父篩滿一杯茶水。
義父擡眼看了看尹聖,不悅道,“昨晚打坐又睡着了,你的青木術第一層功法有進展嗎?你還有一個多月就十歲了,到現在都沒入門,道書背得怎麼樣了?”尹聖不敢接話,義父教的青木術已學習了半年,一直沒有什麼反應,每次打坐不一會兒就睡着,聽到義父問及道書,心中略略一松,張口背到“天之道,其猶張弓欤!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與之,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奉有餘。孰能有餘以奉天下?其唯有道者”“道生一”義父換了一篇,“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尹聖恭恭敬敬站在義父面前背誦,曾德輕撫胡須微笑着聽他流暢地背到結束。
“背得不錯,明日是四月初四清明,今日歇息下午早點回家去,給尹家先人和你母親掃墓上香”,見義父心情好轉,尹聖朗聲說“我去看看昨晚下的套,有沒有逮到什麼好東西”,說着就竄入屋後山林中去了。
義父曾德原來是位修煉道法的修士,隻是他與登天大道緣份淺薄,二十歲抽中兵賦時才被發現有靈根,六十餘年勉強修煉到煉氣第七層,築基實在無望,所以返回到凡俗世界,享受世俗的美好時光,利用豐富的醫學知識和部分法術符箓治病救人,生活頗為富足。
因為精通岐黃醫術,多次救活了危重病人,被鄉鎮衆人尊稱為“曾仙師”,這裡是強漢帝國的邊陲之地宛州大堆鎮,附近有個山谷叫陷鬼谷,谷中多有猛獸毒蛇,兩側山崖地勢陡峭,常人難以攀爬,名為落鬼崖。由于人迹罕至,崖上谷中生了不少珍惜藥材,曾德有法術傍身,常去采摘珍惜藥材,主要用來給自己延年益壽,少量用于救治危重病人。
不想有一次入谷較深,竟遇到了一群灰狼,狼王已能吸食日月精華,進化為一級妖獸,不僅智力高漲,而且會使用一級妖術,身法速度驚人,進退之間已将曾德重傷,危急關頭曾德假裝不支昏死過去,待狼王猛撲過來時突然用符箓将其和多條壯碩公狼殺死,爆炸巨響将其餘之狼都被吓退,此時曾德僅剩一口氣,傷勢危急無力動彈,隻有躺在地上喘氣。
算是福大命大,尹聖的父親尹強剛巧也來谷中采挖珍惜藥材,尹強十五歲被抽中兵賦,入伍參軍,識字不多,學武頗有天賦,膽大心細,參加了數次與番奴人的邊境惡戰,屢立戰功升為伍長,三十六歲時在番奴人偷襲黑風嶺烽火台保衛戰中左臂受重傷,功能喪失大半,已無法持械作戰,被王朝重賞後榮退,派到大堆鎮任裡正。強漢帝國裡正屬于州級官職,職位低微,俸祿微薄,尹強為人正直豪爽,不願壓榨鄉民,在軍中曆練多年武功精湛不懼鬼神,常去落鬼崖上或陷鬼谷中挖草藥,婚後妻子即将臨盆,家用緊張,尹強又去陷鬼谷,剛好遇到曾德重傷,尹強二話不說就把剛采的一支三百多年的黃精給他救命,用了半支把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再把人綁在背上帶回家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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