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妖狐疑地望向了他:&ldo;怎麼?你也想吃它?&rdo;九嶷賊眉鼠眼地笑了:&ldo;那蛋帶着妖氣,一看就是蛇妖所産,吃了一定大補嘛!嘻嘻嘻,不瞞你說,我活了幾十年,還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妖蛋哩!下這蛋的母蛇一定……嘿嘿嘿……屁股開花……&rdo;女妖聽聞此言,倒吸一口冷氣:&ldo;你這惡僧,怎麼如此粗俗下流?&rdo;九嶷擡袖子抹了一把熱汗:&ldo;大家都是妖精嘛,有什麼可羞澀的呢?唉,今天這太陽可真是太大了,大姐你熱不熱?&rdo;不等女妖回答,他撩起破僧袍,扯開褲腰扇了扇,鼓出一股子臊臭之氣。妖精鬼怪都怕穢物,女妖被他一熏,當場退避三舍。一口白牙咬了咬,她勃然變色。九嶷回頭望向她,隻見她面目猙獰,裹在旗袍裡的身體卻是柔軟得變了形。豐腴的身體一波三折地蠕動了,她忽然向後一仰倒伏在地,一眨眼的工夫便遊進了附近的長草叢中。九嶷慌忙追過去看,長草蔥茏,一片寂靜,哪裡還有那女妖的影子?&ldo;糟了!&rdo;九嶷把背後的包袱移到了胸前,又揭開了包袱上房的紙符,&ldo;要是知道她跑得那麼快,我就應該早點兒出手!&rdo;小綠蛇向上探出了腦袋:&ldo;她是誰啊?&rdo;九嶷一瞪眼睛:&ldo;我還想問你呢?!怎麼着,你在蛋裡就結了仇家了?&rdo;小綠蛇圓睜雙目張了嘴,做出一臉驚愕表情:&ldo;我不知道呀!&rdo;九嶷略一尋思,随即又問:&ldo;你爹你娘呢?那兩條臭不要臉的老蛇,下完蛋就不管了?&rdo;小綠蛇依舊張着嘴,被九嶷罵傻了。傻了半晌之後,它才又開口說道:&ldo;我不知道呀!我睜開眼睛之後就是在蛋裡了,九嶷一路向東疾行,沿途沒有感覺到什麼異狀,那女妖忽然來忽然去,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也沒有再找他的麻煩。及至到了入夜時分,他終于到達了目的地。目的地是一座高大的荒山,和九嶷所住的那座小山頭相比,大了不止一圈,若論高度,兩者更是無法比較。附近百姓多是靠山吃山,但是有個約定俗成的規矩,便是天明上山,天黑下山,無論是采摘還是捕獵,都不能錯了時間。一旦夜裡還留在山上不肯走,那麼若是被山神捉去吃了,也是自找。九嶷當然不相信這地方會有什麼山神,能在夜裡興風作浪的,恐怕不是毒蛇猛獸,就是妖魔鬼怪。若說小綠蛇的爹娘就在這裡,從道理上講,也很說得通。擡手拍了拍胸前的小包袱,他低頭問小綠蛇:&ldo;到地方了,你真想進山去?&rdo;小綠蛇從蛋殼裡伸出腦袋向外望了望:&ldo;九嶷,我覺得這個地方有點熟悉,可是……&rdo;它遲疑了一下,&ldo;我又有點兒害怕。&rdo;九嶷在一塊能避風的大山石旁坐下了:&ldo;别說你,我看着都有些怯。要不然我送佛送到西,再陪你熬一夜。等到明天我上山瞧瞧,要是沒什麼問題,再把你放下來。到時候咱們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你帶着你的蛋找你爹娘去,我繼續進城弄錢,回來好娶馬寡婦。&rdo;小綠蛇仰着圓腦袋,對他眨巴眨巴眼睛:&ldo;九嶷,你倒是個好人。&rdo;九嶷一歪身依靠了大石頭:&ldo;哼,我本來打算把你煮成蛋花湯的。&rdo;四腳蛇忽然開了口:&ldo;現在煮也來得及吧?&rdo;小綠蛇一瞪眼睛:&ldo;我看你肯定不是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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