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太”字型躺在山下泥土之上,身側屍骸如山。
夜風吹來,少年打了個哆嗦。餘光瞥見一片狗尾草叢,輕輕摘下一截,塞入口中。
“舒服了
這該死的功法,稍一運轉,怎麼就把衣服燒光了?
不隻是萬年處男,還是一群暴露狂?活該你們滅亡啊”白瑾心中暗暗罵道。
此刻的白瑾渾身上下不着片縷,眼窩深陷,嘴唇幹裂,尤其一條右臂,似皮包骨般,整個人形如枯槁。
實在是運功過度,差一點就被那突如其來的一刀榨成人幹。
那老頭忒不地道,氣急敗壞之下将自己從山洞中提了起來,甩手一抛,扔垃圾般丢到山下。
緊接着啪嗒啪嗒之聲不斷,竟是将洞中碎屍也一股腦丢至此處!随後轟隆一聲就消失不見了。
白瑾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跟雪子交手的山洞已經被老頭臨走前那一跺給摧毀了。
“反正你是用飛的,把我丢回白家大宅不行嗎?飛那麼快小心閃了腰啊!”
此時陣陣馬蹄聲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白瑾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
“少爺!!!老六來晚了!!!”
‘啊終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一行人遠遠看到前方躺着的人影,心下大驚!
快馬加鞭來到跟前,看到白大少如此姿态,不由面面相觑,皆是有些摸不着頭腦。
不過見其口中還叼着根雜草,想來終究是無性命之憂。
林肅肅道謝的話還沒出口,趕忙害羞的扭過頭,老四方春曉卻是如遭雷亟,張大了嘴巴,不知在想些什麼。
衛元誠冷眼瞧着眼前景象,揮手示意。
巡防司衆人立即散開查探遍地碎屍。不多時,已有人手提一物,遞了上來,正是林苟頭顱。
李純陽跪坐白瑾跟前,捶胸頓足,剛要開聲,方春曉搶先一步哭喊道:
“是我害了三哥啊!”
見衆人皆投來詢問的目光,方春曉繼續道:
“早些時分,三哥去尋那妖女,還是我給指的路!
期間…他曾向我索要過一顆‘合歡丹’…我怎知那東瀛妖姬竟如此生猛?
三哥…這…這分明是被榨成了人幹呐!”
衆人目瞪口呆,分明覺得如此荒誕,但看此情此景,加上白瑾當下的狀态,卻又莫名的合理!
隻是東瀛妖女如今何在?那幾道劍氣又是怎麼回事?
林肅肅捂住自己的耳朵,拼命的甩頭。
‘啊…他們在說什麼?有髒東西進入了我的耳朵!
下流!惡心!
褚将軍,趙四,快來救我!’
此時趙鐵鎖用力踢了白瑾一腳,“喂,還活着的話就動一動啊。”
“唔區區人幹而已,何足挂齒把你的髒腳拿開,我還沒斷氣呢。”
衆人頓時如釋重負,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唯獨石坤持刀抱臂立在一旁,面色陰沉。
不知是不是因為在場有衆多白府護衛,他竟罕見的沒有出演嘲諷,始終沉默不語。
白瑾努力睜開眼在人群中搜尋着,果然未發現阿吉身影。
衛元誠焦急的上前詢問:
“賢侄啊,這是怎麼回事?”
“哦,沒什麼,那東瀛刺客想要對我行苟且之事,我豈能讓她如願?自然是殊死抵抗。”
“額的确是好激烈的抵抗啊後來呢?”
“後來?我在春水樓時便中了攝魂香,怎是那妖女對手?争執間兩眼一黑便昏了過去,再醒來時,已經是這樣了啊。”
“所以東瀛妖女對你嗯施以獸行之後,便把你仍在這裡,揚長而去了?”
“唉?衛大人話可不要亂說啊,什麼施以獸行?你有證據嗎?
我堂堂東漓武狀元,哪怕身中迷香,亦不是她一個弱女子可以匹敵的。
隐約間,我隻記得自己一劍斬出,天崩地裂,日月無光,那妖女想必是被我劍氣所傷,這才遠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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