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安無事數日後,日子進入四月末。
殿試如期舉行,一大早幾十名新科進士被宋濂和内監引着,按考号單雙數分從左掖門和右掖門入宮往承乾殿,大殿中整整齊齊擺着幾十張考桌,兩邊是威嚴赫赫的禁軍。
考生一進宮門就感受到一種壓迫感。
禮部嚴密将昨日蕭北棠親定的考題呈上核對。
無誤後,當衆宣讀,考生跪迎。
殿試多是以近期發生的大事為題,要學子們在有限的時間和紙張上面盡可能詳細的闡述各自的觀點,如何選才,如何治世,需得面面俱到,針砭時弊,不可紙上談兵,需得實際可行。
題目是結合近日京中那件乾元與中庸惡鬥緻死事件,闡述乾元、中庸、坤澤立身之本。這件事倒是讓她的這個考題不那麼突然了。昨日商讨時,無人覺得詫異。
考試時間是一整日,日落方能交卷,底下學子由最開始苦思冥想到後面奮筆疾書,蕭北棠坐了一會兒便走了。
監考這樣的辛苦活交給嶽父了。
蕭北棠才一回梓晨宮就瞧見宋清淺也在奮筆疾書。
蕭北棠沒進去,在外頭看了許久,又回了承乾殿。
“宋相,從前的殿試,淺淺是否都有寫一張考卷的習慣?”蕭北棠低聲問。
宋濂怔了一下,從前宋濂監考回府,宋清淺會問考題為何?
考過之後不必再保密考題,宋濂也會同她說。她便會于第二日也如考生一般寫一份卷子。
宋濂盯着下頭的目光收回來,看着蕭北棠拱手答:“回殿下,是。”
蕭北棠默了默問:“宋相會替她閱卷嗎?”
宋濂幹脆答:“臣不會。”
“為何?”蕭北棠有些失落,她以為至少會有人替她看一看她洋洋灑灑寫的卷子,認可她一句。
宋濂笑了笑。
午後蕭北棠又回了宮,看了宋清淺許久,她如考生一般,考到日落之前才停筆。
隻是這張考卷依舊被她整整齊齊疊起,放入一個蕭北棠從前沒留意過的匣子裡。
她的卷子依舊沒有閱卷的人。
這次的題,内閣屬實犯了難。
文章寫的好前提,隻是寫得好的,觀點也得符合上意。
她出的這個題與以往不同,究竟該往哪個方向舉薦?内閣商量過後舉薦數十人之多,其餘通篇詞藻堆砌,紙上談兵的那些,皆篩了下去。
景帝命人将卷子謄抄好送到國子監給了蕭北棠,就這數十篇也足以讓蕭北棠看上個兩日。
她可憐兮兮的拿着卷子到宋清淺跟前,委屈道:“淺淺,我看的頭疼。”
宋清淺放下書,輕斥道:“才看了多少就頭疼?”
她辯解:“我日日讀書,還要習武,也有課業,先生又嚴,還要看這些卷子”
她說着将卷子攤在宋清淺桌案上:“你瞧瞧,密密麻麻都是字,我眼暈。”
宋清淺隻草草看了一眼,說:“這些卷子字迹工整,無一誤筆,已經是篩過的,寫的應當也很好,怎會眼暈?”
“我不管,我就是暈。”她搬了凳子坐在她跟前,“你讀與我聽。”
宋清淺拿她沒辦法,遲疑片刻拿起一篇,字正腔圓讀與她聽。
她撐着頭看着宋清淺的朱唇一張一合,發出清澈幹淨又溫柔的聲音。
蕭北棠不是頭暈,她隻是知曉宋清淺的性子,她不會動去看這些卷子的心思,這些卷子除了在内閣便是呈到禦前,不該出現在宋清淺的桌案之上,更不該由她來定好壞。
但蕭北棠從沒這樣想過,閱卷之人該是秉着公正之心的人。
若是這些卷子中的論述不合她意,她還打算回去扒一扒篩下去的卷子,防止有人存着偏私之心,将大才之人篩了下去。
這樣一晚上讀兩篇也就夜深了,宋清淺每日晚上的時間還要被趙子鳴她們占去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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