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老爺子在八一廠待了大半輩子,參與過多部影響力深遠的主旋律大制作,他對拍電影的堅持,當然不是陳一鳴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服的。
辯論到最後,他甚至有些被激怒,反問陳一鳴的話擲地有聲,“怎麼可以因為迎合海外觀衆,就放棄一個華國電影人的基本立場?
陳導的這種想法,與那些刻意販賣苦難的河殇導演,又有多大的區别?”
兩人的分手,多少有些不歡而散的味道。
雖然桑平最後還是表态,既然他領受了任務,就一定會盡心盡力,協助陳一鳴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但對于電影的鏡頭語言,他保留意見。
陳一鳴當然希望導演與攝影指導理念相通精誠合作,可惜桑老爺子不是侯永或石磊,陳一鳴的嘴炮不太管用。
他暫時也隻能接受兩人“相敬如賓”的局面,片子制作周期很緊,火燒眉毛且顧眼前吧。
隔天,他又去見了八一廠的資深煙火師羅寶河。
二十年前拍《解放時,羅寶河就是三個助理煙火師之一。
《解放中的戰場全鏡頭可謂華國戰争片的天花闆,很多抗日神劇都是直接剪進去用,不光是為了省錢,而是花錢也拍不出那個效果。
不僅在于航拍長鏡頭場景調度困難,其中的煙火爆炸場面,也是一大難點。
煙火師要控制幾十上百個炸點按照拍攝的要求點火引爆,還要兼顧不同規格炮彈的模拟效果。
聽上去就不容易,做到位就更難。
與《解放相比,《1951裡的爆炸戲絕對是小場面,羅師傅出馬手拿把攥。
八一廠的副廠長謝千裡親自出面接待了陳一鳴,領着他一一看過八一廠的道具倉庫。
然後他又被灌翻了。
當初魔都那場酒,陳一鳴隻敬了謝廠長一杯,打完通關立馬不省人事。
這回陳一鳴自投羅網,謝千裡做東喝了個爽,光是兩人單獨就三三進九整了9盅白的。
結果倒是毫無變化,陳一鳴依舊不省人事,依舊不知道自己怎麼回賓館的,頭腦清醒過來依舊是隔天再隔天。
所以陳一鳴接下來去總政文藝中心的拜訪,選擇上午去下午溜,隻混了頓食堂中飯,堅決推辭了孫副主任的晚宴安排。
現在時間對他來說格外寶貴,實在不能再浪費在睡覺上了。
……
随後,陳一鳴馬不停蹄地趕往黔省。
對照着老賈寫的“換乘指南”,陳一鳴飛機、火車、汽車、三蹦子、牛車坐了個遍,最後一段十幾裡山路全靠11路,足足花了一天半時間,才終于抵達劉東君體驗生活的山中小村。
劉東君1月5号就到這裡了,當時是老賈送他來的。
他被安排住在村西頭的一戶人家,家裡隻有老兩口,兒子女兒帶着孩子在外頭打工,隻有春節才會回來。
隔壁就是村長家,陳一鳴沒告訴劉東君,村長就是暗中照顧他的人,郜叔的戰友。
村子是郜叔幫忙找的,圖的就是有知根知底又在當地有分量的人,讓劉東君除了吃苦受累不會有其他的危險。
陳一鳴是10号到的,距離兩人年前分手其實沒幾天時間,結果甫一見面吓了陳一鳴一大跳,小劉同學那憔悴勁兒,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
當時劉東君就在院子菜園,貓腰撅腚背對着院門窩在一畦豆角架下面。
陳一鳴喊了他一聲,劉東君聞聲扭頭,露出一張顴骨突出的臉,本來就顯長的下巴,這下子更長了。
好家夥,他到這裡不過5天,不能瘦得這麼快吧?
陳一鳴表示非常欣慰,小劉這生活體驗得就很到位,還沒考上魔都戲劇學院,就已經是個敬業的演員了。
劉東君慢騰騰地從豆角架下面拱出來,又慢騰騰地挪到陳一鳴跟前。
陳一鳴從上到下地打量了一番,發現他确實瘦了不少,小肚子已經完全消失,肩膀也沒了以往的圓潤。
他關心地問道,“怎麼樣,是吃不飽,還是吃不慣?”
小劉同學說話習慣也改了,比起之前要足足慢上一拍。
“能吃飽,大爺大媽對我挺好的,這些天沒餓着我,還變着花樣給我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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