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昭默默地看着這些百姓們,驚歎于他們的生命力,那麼脆弱卻又那麼堅韌。脆弱到貴族随便能拿捏,但是又堅韌到在天災面前,絲毫沒有怨天尤人。
殷昭凝視着這滿目瘡痍,輕聲道“為什麼不等殷都的救援到來,他們會帶有專業的開鑿工具,那樣不是更快更省力嗎?”
聽到此話,甘盤搖了搖頭沒做回答。
人群中的幾個五六十歲的老頭,站起來捶着自己的老腰,眼含希望。
一個老頭慷慨激昂的說“少年們!我們要等待救援,但是我們也要靠自己!”
另一個老頭抖動着白花花的胡子,聲音沙啞的喊道“孩子們!咱們要記住,我們的祖先起源于這片大地,不管是前朝夏朝,還是我們如今的殷商,不管是我們的前輩,還是我們,都是東方創造者,我們不是西方外邦那些侵略者,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貧瘠,我們就努力讓它變成厚實的大地。”
“我們要和先祖一樣,創造文明,繼承文明,周而複始,生生不息!”
老頭由于說話太激憤,咳了兩下。
百姓聽到老頭的發言,信心滿滿的站起來大喊。
就這樣,有的人徒手,有的人用的粗樹枝,有的人用的農具,百姓們合力挖了一下午,都還沒進城門。
太陽逐漸偏下山頭,下過雨的深秋,寒風刺骨,甘盤攏了攏身上的外衣,抖了抖身上的泥巴,歎氣道“阮州城靠不住,殷都也靠不住!再不來,就别說城外的野獸大快朵頤了,等到深夜,怕是凍也要凍死人的。”
殷昭聽罷,本想反駁,但是看此情景也默默不語。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馬蹄聲,聽聲音是有百人之多。
甘盤眼中閃過一絲期待,擡頭望着遠處。
百姓們都擡頭望着,很快目光中出現一隊人馬。
可是,百姓們并沒有看到祖始鳥的旗子,反而看到騎馬的領頭人頭戴獸毛,旗子上畫着大大的人頭骨,一看就是南嶺的山匪。
百姓們看到這一幕,驚慌失措,大叫着往城内跑,但是城内淤泥堵塞,就這樣很多人都堆在城門口。
兩個主事官帶着士兵們站在最前面,拿着青銅劍瑟瑟發抖,經過昨日的洪水,損兵折将,城門處現在已剩不到百人,還有一百人左右在城主府,此時也不知吉兇。
殷昭拿着劍,定定的站在甘盤面前,滿臉怒氣的盯着遠處的山匪,真是天災人禍,防不勝防啊!
山匪很快就到眼前,領頭人一臉橫肉,兇神惡煞的掃了一圈百姓。
來到殷昭和甘盤身邊轉了一圈,居高臨下的審視着兩人。
領頭人後面的山匪們,看着落魄的百姓,高呼着舉着手中的武器。
兩位主事官,心中已是放棄!
山匪的領頭人舉起手中的屠刀,大喊道“我們不是山匪!我們是鹿方的人!”
對着後面的山匪們擺擺手,大聲笑道“老人殺掉,十七八歲的青壯年要活的,女人誰搶到就是誰的。”
此話一出,山匪們尖叫着一擁而上。
百姓們哀嚎着,上天已經宣判了死亡,老人們靜靜地閉上眼睛等待屠刀落下,女人尖叫着四處亂跑,青壯年們奮起反抗。
殷昭緊握着手中的青銅劍,把甘盤護在身後。
兩位主事官已經倒在血泊中,不甘心的睜着雙眼,沒等來阮州和殷都的救援,卻等來了山匪無情的屠刀。
甘盤和殷昭此時已是很難自保。
身後不遠處的小星星,驚恐的坐在血泊中,哇哇大哭。
甘盤撿起旁邊一個士兵的劍,拿在手裡,對着殷昭低聲說道“不用管我。”
殷昭眼神掃視着四周,聽到甘盤的話,幽幽道“怎麼能不管你!你可是我殷商王朝不可多得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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