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圓月如此暗淡的挂在天穹,向着地面灑下微不足道的光輝。
近乎于黑暗的小巷中,卡羅爾與帕爾默将身體籠罩在誇大的黑袍下,小心翼翼地在街道中穿行,不時扯緊身上的黑袍,以防被什麼東西挂住,扯到地上。
“華萊士路118号,旅館?”
帕爾默擡頭看了眼日記上明确标明的地點,詫異地看了下有些古舊的挂牌。
這是一家看着有些年份的旅館,用的是十幾年前在貝爾利亞極為多見的深色黑磚,而不是近幾年被廣泛采用的水泥。
如果是白天,他們兩個或許還有興趣說這間旅館有點懷舊的情調,但在知道這裡有隐秘組織活動後,這間與黑暗幾乎融為一體的屋子就有些說不出的恐怖了。
“這些密教徒這麼猖狂?直接在這種人流量大的地方聚會。”
“不好說,說不定這裡就是他們的一處據點呢?”
卡羅爾從黑袍下取出一盞提燈,站到門前,用手勢示意帕爾默躲到牆邊拔出槍,以防他出現意外。
做完這一切後,卡羅爾捋捋身上的黑袍,輕輕敲擊眼前的木門。
“吱丫。”
木門被打開一道細縫,一隻帶着細微血絲的眼睛從黑暗中張開,發出蒼老到幾乎艱澀的聲音。
“你們是誰?來我這破店做什麼。”
卡羅爾後退一步,手都摸到了後腰的警棍後才意識到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按程序上還歸他們保護的市民。
帝國的法律在有心人看來一向畸形,光警察而言,這些暴力機關有着極大的權利,面對罪犯可以肆意開槍,甚至如無特殊要求,具備擊殺人質的權力。
但與之相對的,在沒有被确認罪證或沒有被關進牢房的情況下,即使是警督也不能未經戶主允許搜查他人房屋,更不能對市民施加暴力手段。
所以卡羅爾将手從警棍上松開,他這次隻是來調查的,不是來給自己警探生涯抹黑的。
“我叫卡羅,聽說有一位大師暫居此地,慕名而來。”
“大師,什麼大師會來我這破店,小夥子,别被騙了。”
“我找斯科大師。”
木門合攏的速度慢上了幾分,随後猛然張開,讓卡羅爾得以全面的看到那在黑暗中是個怎麼樣的人。
那是一個蒼老且伛偻的老婦人,她穿的有些簡陋,隻是脖頸上挂着一個有些古怪的吊墜,按照她對這家小店的形容,或許這家旅館的經營狀況并不是很好。
老婦人謹慎地将頭探出門,打量了下四周,與躲在門後,在門開那一刻就将槍收回袍下的帕爾默四目相對。
“這也是來找大師的?”
老婦嘴唇嗫嚅一下,裂開一個可怕的笑容,看了眼卡羅爾後,緩緩縮回黑暗。
“每個來找大師的人都這樣,警惕的很,卻又抱着一些不切實際的希望,但等他們見證了大師後,又一個個喊着要為大師效力,跟上,記得關門。”
老婦轉頭離去,而脖頸上的吊墜卻巧之又巧地掠過兩個卧底的視線,讓他們一陣恍惚。
……
旅館一間空蕩蕩的屋内,伊索帶着面具,穿着他求學時的衣着,站在鏡子前,回憶着當年初入大學時的意氣風發,模拟出一抹青澀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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