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蒯良見到了一名文士走了進來。
這名文士頭上沒有加冠,而是佩戴着幅巾,幅巾從額前往後包着頭發,并用巾系緊,餘幅自然的垂在文士的肩部。
文士身高八尺有餘,容貌端正,面色恰淡,有一股腹有詩書氣自華的質感蘊藏其中。
‘好風采。’蒯良對這名文士的外貌氣質在心底贊了一聲,并料想這人就是王商所說的益土學問無二的秦宓。
秦宓走到殿前昂然長揖,而後向着右席給他留的座位走去。
他今rb來不打算參與宴會的,進一步說他前些日子還在廣漢綿竹待着,在鄉裡悠遊從容,一心向學,精研典籍,不問世事,沒有出仕的心思。
不過有些事情改變了他的想法。
一個是與他同郡的别駕王商給他發來書信:‘貧賤困苦,亦何時可以終身!卞和炫玉以燿世,宜一來,與州尊相見。’
王商在書信裡勸告他出仕,希望他不要抱着貧苦度過一聲,讓他效仿汴和向世人炫耀美玉的做法,來到成都和州牧劉璋見上一見,展露他的才華。
另外就是他的好友彭羕,在進入州牧府後,向州牧劉璋舉薦了他,說他高風亮節,真誠不渝,即使古之高人隐士,也還比不上他,因此益州牧劉璋派去了安車蒲輪到廣漢征召他,希望他出仕州牧府。
不過無論是益州别駕的殷殷之語,還是益州牧劉璋的安車蒲輪,都沒有動搖秦宓的隐世之心。
真正動搖秦宓隐世之心,并讓他決定出仕的,是他聽聞了劉璋親自前往南中征讨叟夷,為南中的黔首百姓做主。
秦宓作為益州廣漢人,在劉璋為同州之人領兵奮戰的時候,他自然是不能置身事外,于是他來到了成都。
入座後的秦宓,依着往日恬靜的性子,沒有和其他人交杯推盞,隻是一個人靜靜的飲酒。
不過他所擁有的這份平靜很快被打破了。
今日宴請的賓客,荊州派遣到益州的使者蒯良,向他緻以敬意,并出言道:“王别駕稱先生在益土才學無二,名稱學士,未知胸中曾學事否?”
秦宓将杯中酒飲下,正色回答了蒯良的詢問:“蜀中三尺小童,尚皆就學,何況于我?”
蒯良興緻更濃,他這一趟來,除了荊州和益州結盟的事情,同時也受劉表的托付,展露荊襄的文采,讓益州士人見識見識荊襄的人文。
他對着秦宓問道:“不知秦君學習哪些内容呢?”
秦宓淡然的回答:“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三教九流,諸子百家,無所不通;古今興廢,聖賢經傳,無所不覽。”
蒯良笑着問道:“秦君既出大言,請即以天為問:天有頭乎?”秦宓對答:“有頭。”蒯良問道:“頭在何方?”秦宓對答:“在西方。《詩》雲:‘乃眷西顧。’以此推之,頭在西方也。”
蒯良問道:“天有耳乎?”秦宓對答:“天處高而聽卑。《詩》雲:‘鶴鳴九臯,聲聞于天。’無耳何能聽?”
蒯良問道:“天有足乎?”秦宓對答:“有足。《詩》雲:‘天步艱難。’無足何能步?”
在兩人的一問一答之間,宴會中推杯交盞的衆人都安靜了下來,靜靜的聽着兩人的對答。
蒯良問道:“天有姓乎?”秦宓對答:“豈得無姓!”蒯良問道:“何姓?”秦宓對答:“姓劉。”蒯良問道:“何以知之?”秦宓對答:“天子姓劉,以故知之。”
蒯良問道:“日生于東乎?”秦宓對答:“雖生于東,而沒于西。”
面前的秦宓語言清朗,答問如流,讓蒯良頭上冒出了些冷汗,他覺得有些小瞧了蜀地的士人。
他本來以為蜀地是偏僻的小邦,除了個别出衆的士人,如張松這樣有着過目不忘之能的人,應該沒有什麼大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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