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内一片靜默。
司予疲憊阖目,冷漠道:“下去。”
“是。”淩清弦垂首低應,從房間裡出來,他幽黑的眸子朝樓非夜所在的房間方向掃去一眼。
主人似乎對樓非夜過于在意了。
淩清弦收回目光,深黑的眼中泛起某種情緒,轉瞬即逝。
司予在确定鐘離珏沒死的時候,第一念頭仍舊是殺了他。
但阿夜已知道鐘離珏沒死,司予早就錯失下手的機會了。
現在他人還活着,阿夜都已對他無比憤恨失望,更遑論他死了呢?
到時候恐怕會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了吧?
可司予心裡好嫉恨!
比以前還要恨!
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捏着桌角,用力至将其猛地掰斷,攥在掌中壓碎成齑粉。
仿佛他手裡捏着的是鐘離珏,司予恨得要将他挫骨揚灰。
“孽種!你不配嫉恨阿珏!身上流着木槐序的肮髒血液,果然也如他一般生了一副蛇蠍心腸!你這種人,也妄想有人會愛你嗎?”
空蕩寂靜的房間裡,陡然響起陰冷的厲喝,熟悉的聲音讓司予驚慌擡起頭。
陰暗的角落裡,白裙翩然的美貌女子冷冷地盯着司予。
美人螓首蛾眉,膚如凝脂,鬓邊簪了一簇冶豔的曼殊沙華,襯得她絕美的容顔更傾城無雙。
隻是她滿臉陰沉,眼中盡是厭惡。
她是被困地獄無法安息的惡鬼,總是陰魂不散地出現在司予身邊。
這麼多年來,司予時常能看到她。
盡管她從未有過好臉色,但司予早就習慣了。
他隻覺得,阿娘未曾真正離開過,在這世界上他便不算是孑然一身。
他知道阿娘心裡有怨,那些害過他的人死得越慘,阿娘在一旁看着就越開心。
隻是她再開心,都吝啬于給自己一個淺薄乃至敷衍的誇獎。
這一切都因為他是木槐序跟她生的孩子。
木槐序使她一生不幸。
他殺了她深愛之人,又囚禁她一輩子,最後害得她慘死。
而他們生下的孩子,就是這個不幸的恥辱證明。
甚至連司予自己也這麼認為,因此不管化為怨魂的阿娘如何咒罵譏諷他,司予從來都不會反駁她。
可這一次,阿娘的話語猶如詛咒,更似裹了劇毒的利劍,司予渾身發顫,臉色蒼白,他恐慌地緊緊抓着手腕上的珠串,聲音沙啞地連連道:
“不……不是的!阿夜他喜歡我!他說過他喜歡我!他不會離開我的,現在他隻是生氣我騙他而已,等我哄好他就沒事了……”
司予不知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反駁一臉譏諷冷笑的阿娘。
可不管他怎麼說,房間裡那陰冷的嘲笑聲卻越發尖利刺耳。
司予用力捂住耳朵,蜷縮成一團躲進桌底,試圖隔絕掉任何聲音。
……
樓非夜渾渾噩噩中,隐約感覺整個人被緊緊勒住,捆綁得他動彈不得。
他猛然從噩夢中驚醒。
夕陽斜斜照入窗棂,灑下滿屋霞光。
腰上好像被一雙手緊抱着,左側緊貼了一具柔軟的身體。
樓非夜轉過頭一看,司予躺在身旁,恨不得像連體嬰一般緊緊挨着他,臉龐埋在他的肩窩裡。
他目光有一瞬恍惚,在不久之前,他們便是每晚如此相伴而眠。
那絲情緒随即便被冰冷取代,樓非夜抽出被他抱在懷裡的手。
他剛一動,司予便更緊地抱住他,眼睫毛輕顫了顫,眼睛緩緩睜開。
兩人四目相對,片刻後,司予低聲喚他:“阿夜……”
他漆黑的眼裡蒙着水汽,破碎又脆弱的表情,仿佛滿身傷痕的小獸在乞求他的可憐和安慰。
樓非夜已經分不清他面對自己的時候,哪些表情是真,哪些感情是假了。
他想把司予推開,可他抱得太緊,自己又受傷沒什麼力氣。
樓非夜冷聲道:“松開,誰讓你跑上床來?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我希望你注意點分寸。”
——————
沒有真的鬼魂,阿娘的影像一直都是司予自己臆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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