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忙政務間隙,他也樂得抽出空來幫手。練劍釣魚,寫家書,日子倒也悠閑自在。
他書寫的家中事務内容不離譜,“兒子啊,有沒有找到心儀的女孩?”“有沒有熬夜工作?”諸如此類。
直至九月中旬,索菲亞戴上草帽,在湖邊悠然垂釣,此時盧卡斯·諾塔拉斯悄然前來。
“巴西琉斯,日子過得挺逍遙啊,這是度假嗎,有薪水的嗎?“他還記得前幾天,公公正率領艦隊擊退侵犯羅馬海疆的小股奧斯曼海軍并取得勝利的戰事。
他認為陸地上的索菲亞是無可匹敵的皇後,而海洋上則是他的領地——“沒有辦法,威尼斯的要求過高了,熱那亞如果沒有時常受到奧斯曼海軍的侵擾,想必也不會這麼快答應。他們現在應該還在進行談判。”
“對于西歐人,與其期待他們的真心援助,不如嘗試聯絡卡拉丁或者格魯吉亞人更為實際些。“
索菲亞斜睨了他一眼回應道:“我自己也算作西歐的一部分。”
盧卡斯模仿了一副開玩笑的姿态說道:“我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這樣的輕松口吻,對他來說并不像對待一個帝國皇帝應有的态度,不過索菲亞的性格是這樣:他在國家事務上嚴肅認真,至于日常瑣事,并非總保持威嚴的形象。
了解了這一點,盧卡斯·諾塔拉斯決定這麼說,特别是在勝利後他需要利用這一特質。他開口:“先來說說糟糕的消息:熱那亞告訴我們将他們的艦隊分拆到黑海和東地中海對抗奧斯曼了,期待巴西琉斯能牽制海軍。”
這簡直是在自我安慰找台階,還需要巴西琉斯協助來對付奧斯曼海軍,顯然他們并未履行之前的協議。
看來小亞細亞的計劃陷入了僵局,似乎無限期地延宕下去了。
索菲亞問:“那好消息是什麼?”
好消息是君士坦丁十一世即将結婚,幾天後的宴會上他将會見到自己的第三任王後。“這是個确實值得高興的消息。”
盧卡斯主動提出他也願意助其解決另一半問題:憑着索菲亞的容貌與身段,哪有女子會不喜歡呢。“如果真有需要……”
他希望盧卡斯不會私心推薦自己家人,或是跟索菲亞有直接關聯的人士。
這場宴會選定在曾作為奧斯曼首都不再繁華,如今稱為阿德裡安堡的城堡舉行。城堡内雖然遭到劫掠空蕩,但從裝修上來看依然強于拜占庭皇城的某些部分,因此宴會設在這裡。
那天夜晚,索菲亞提前抵達了場地。城堡門外已傳來權貴們的喧嘩歡笑聲。“一場令人反感的聚會。”
如果不是為了給君士坦丁十一世留點面子,他絕不會出席。
“你來得恰逢其時,姑娘們都在宴會廳内。”盧卡斯·諾塔拉斯充滿熱情地迎接巴西琉斯和索菲亞。
“你要注意那些貴族老爺可能因過去之事不悅,可能對你有所刁難。”他提醒道。
索菲亞冷靜地回應:“明白,謝謝你。”進入會場,忽然全場變得安靜。片刻後衆人又各自繼續他們的歡談,無人理睬巴西琉斯。
“比預想中的排斥更嚴重。”盧卡斯低聲嘀咕着,他感覺自己也受到了冷落。
索菲亞表情未見起伏,挑選一處坐下。周圍的名媛貴婦自然自覺與他保持數米距離,繼續嬉笑交談。有的女孩想要靠上前卻因父母的手腕無法靠近。
“這樣尴尬嗎?”有人擔憂問道。
“還好,正合我意。”索菲亞淡然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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