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還好嗎?”
對方依舊是個雲淡風輕的說話語态。
聊起天來,更像是對一個久别重逢的老友一樣,“怎麼不說話?”
溫洵弓着身子,長發遮擋住她的神色,盡管如此,還是看到了她微微發顫的身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啧,聽着這語氣,興緻不高啊?”
溫洵雙手發顫,想要伸手把電話掐斷,到底還是克制住了。
“早跟你說了,乖乖待在我身後,你就是不聽。”
地上有剪影晃過,想來應該是對方調整了姿态。
走廊忽然傳來了腳步聲,似乎是要往這裡來的。
溫洵一時間慌了神。
人一下子站起來,打翻了邊上的座椅,一聲巨響驚動了外邊的人。
聽着那人跑起來。
溫洵瞬間就慌了。
于此同時,窗戶那邊忽然響起了破碎聲,一顆子彈直接劃破了溫洵的手臂,精準無誤的射中了門把鎖上。
“不用謝我。”座機裡傳來一個痞痞的聲音。
之後電話瞬間被挂斷,同時,窗邊的剪影也消失了。
來不及多想,溫洵就把來電顯示給删了,然後,倒在床邊。
她沒有的選擇。
也沒辦法選擇。
命運從來就沒給過她選擇的機會。
閉上眼睛的時候,她聽見門闆被沖開的聲音,恍惚間裡,掌心摸到一塊玻璃碎片。
溫洵不知道為什麼床闆底下會後玻璃碎片,可能是剛剛槍打起的時候,玻璃窗濺過來的,又或者原本就有,隻是一直沒發現。
無論是哪一種。
對她來說,都是一種自救的方式。
玻璃刺入掌心的時候,溫洵感覺自己是要瘋了,她竟然有些喜歡這種傷害自己所帶來的痛感,或許隻有這樣,才能寬慰自己。
沒事的。
手術室的燈再次亮起。
“你們真的不覺得有問題嗎?”
鹿霆穿着一身黑,站在走廊裡,轉過身看着兩個人。
顧五弓着身子手掌裡還拿着手機,手機屏還沒完全暗下去,留着一個通話記錄。
看顧五沒有反應。
鹿霆扭頭看着宋知行,對方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全是警告。
想要說點什麼,最後還是無聲的咽了回去。
手術室的門開了。
主刀醫生率先走出來,依照規矩,在确保病人無生命危險的情況下,在手術室等待病人意識完全清醒後,才推了出來。
“病人意識是清醒的,要問什麼,你們就問吧。”
說完,招呼邊上的醫護人員一起離開了。
留下幾個人後。
顧五從口袋裡摸出手铐,一把把溫洵的手腕考上了。
宋知行别開頭。
不去看她。
早就料到的結果。
溫洵擡起眼眸,看着顧五。
對方眼神複雜的看着她。
溫洵微微一笑,在蒼白的臉色下,顯得格外柔美。
回到病房。
溫洵看了眼手上的手铐,順着那個鍊子,看到靠在床頭護欄的另一個手铐。
而在窗戶邊的,正是宋知行。
他背對着自己,此刻緩緩抽着煙。
眼前有些濕潤。
空氣裡響起顧五清冷嚴肅的聲音,“姓名。”
宋知行背脊一僵。
溫洵感覺到了,心底一顫,回過頭,面對着顧五那個深不見底的眼眸,嘴唇親啟,“溫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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