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但是會為難到你。”“為了姐姐,說什麼為難不為難。”宋貴貴欣慰地點點頭,然後堅定無比地道:“那好,我就要走了,需要一筆錢。”“走……??”“我要去找梁孺。”☆、宋貴貴打定了主意便堅定不移。宋重把馮二狗提親的事情給宋貴貴一說,她更加堅定了要走的信念。莫說她之前對馮二狗就沒啥好印象,馮二狗無才無貌無德有什麼能讓宋貴貴看上眼的。更何況梁孺早就紮根在宋貴貴心中,馮二狗連給梁孺提夜壺都不配。那日苞米地裡面馮二狗幹的龌龊事更是叫宋貴貴對她惡心萬分。說什麼都得走,前一個衛響躲都躲不及,後一個馮二狗眼看就要逼到家門口去了。就算是死在外頭,也不能給這兩個人做個一妻半妾的。宋貴貴要走,缺了一筆錢,她得找宋重從麗娘那裡把她交的月銀再偷出些回來。這麼做是難為了宋重,未料到宋重當天晚上就幫阿姐把行路盤纏弄來了。在這個人情冷薄的家裡,宋重是宋貴貴唯一的暖心了。夜半三更,宋貴貴動身,宋重相送。宋貴貴沒有别的不舍,便隻記挂這個弟弟:“阿重,姐姐對不起你,讓你做了這種事情,阿爹以後就靠你了。”宋重紅着眼眶,眼見宋貴貴這就真的要走了,頭腦還是發蒙的。“阿姐,我真不知道這樣幫你究竟是對是錯。”“你難道想讓阿姐嫁給馮二狗嗎?”“當然不想。”“那就是了,我非走不可。”“可你一人上路,此事真的非同小可。”“我還得過些時日再走,待阿姐考取了醫女資格。醫女行路暢行無阻,受朝廷保護,便無需擔憂。”“話是這麼說,可……可我總是不放心。”宋貴貴知宋重從未經曆過這麼大的事情,可也真是難為他了。“阿重,不必為我擔心。姐姐如今是被逼到死胡同上了,可姐姐不想就這麼認命。置之死地而後生,姐姐想為自己争取一次。”宋重靜默無語,良久幫宋貴貴将包袱系在身上,啞着嗓子哽咽:“這一分别,不知道我姐弟二人何年何月再相見。”宋貴貴與宋重抱了抱:“一切會好起來的。”“二裡遠的地方,我替阿姐張羅了輛馬車,車夫姓牛。我不敢讓他靠家中太緊,這二裡地隻能阿姐自己走過去了。”“嗯。”宋貴貴将包袱挎緊,勉強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我走了。”說罷,壓抑着情緒,再也不看宋重的表情,也不看家門一眼,宋貴貴一路上小趕小跑地向前面走。方才她故作輕松,其實心裡怕得要死。宋貴貴怕她哪怕再看宋重一眼,再看家門一眼,便再也走不成了。離家之前宋貴貴才感受到,家這個地方,哪怕諸多不好,也是難以割舍的。**************北朔苦寒之地,将士們卻風餐露宿,饑不果腹。這已經是鹿鳴軍被困鳳鳴山的第五日,軍心已有渙散之向。殘兵傷将比比皆是,戰況慘烈。宋貴貴便在這裡忙得衣不解帶,不眠不休也已經兩日。昙香給宋貴貴打了盆洗臉水,遞過去一塊熱面巾道:“貴貴,你擦擦臉,一會兒就去歇歇吧。你這麼不眠不休地拼命,仔細自己熬不住,也成了傷病。”宋貴貴打了個哈欠,也是極累得狠,可看着剩下沒來得及整治的病患,又是放心不下:“可他們?”“哎呦,你自己都快撐不住了,哪裡還顧得上這麼多。”昙香見宋貴貴這麼不顧及自己身體,有些微怒。她們這一路從眉山鎮行到北朔,整整用了半年,可是吃盡了苦頭。宋貴貴比不上她,昙香曾經江湖風餐露宿磨練過一身好筋骨。這半年來,衣食住行都簡陋不堪,宋貴貴身子本就嬌弱,如今更是操心勞累更是不如以前,卻還是這麼不知道愛惜自己。昙香知道,宋貴貴這麼拼命,除了是真擔心将士們的傷之外,更是因為她急着鹿鳴軍早日離開風鳴山,可以與鷹潭軍彙合。鷹潭軍是大景帝國裡面最出色的軍隊,從軍兵将全是清一色的上士刹武軍。昙香知道宋貴貴心中心心念念地挂着那個人。盡管這半年内,她們四處打聽,也未曾得到梁孺半點訊息,可昙香知道宋貴貴嘴上不提一句,心裡頭卻丁點兒沒有放棄。隻不過在多番打聽梁孺下落卻一次次杳無音信以後,宋貴貴也已經習慣了這種期待後的失望。可連周敬生都說,大景帝國良兵良将數以萬千,莫說是找個正五品之下的将軍都有困難,更何況以梁孺的從軍年限來看,軍中地位應該不甚很高。而且上士刹武軍從軍之後向來重新編名入伍,要想順利找到梁孺真如大海撈針。昙香一路上陪着宋貴貴倒無怨無悔,隻是心中對周敬生一直有愧。回想半年前,正因她在衛響跟前貿然顯露了拳腳,卻一味隻道事情發生良久,她惹上的那位權貴早不會把她放在心上。誰知,豪爵貴族命脈相連,交往甚密。沒過多久昙香的身份就經衛響之口傳入了那權貴耳中,權貴當即立要痛下殺手,多虧了周敬生的一番性命相互。可也正是如此,連累他同時被罰充軍遠征,從此跟着她們一起背井離鄉。昙香盥洗收拾好日常衣物,看了看時辰,有些擔心起來。當兵從将就是把性命豁在了外面,說着是天軍不用過于沖鋒陷陣,可保全性命。可真到了戰事吃緊之時,管你是天軍地軍,都得真刀實槍地上陣。半年裡周敬生就受過兩次很嚴重的傷,昙香在他身旁日夜照顧。這次周敬生剛剛升為執戟長,算是在軍中地位有些頭目了,這便被派去打聽情況,與鷹潭軍接頭。昙香來了軍營才知道,這裡并沒有她往日想象得那麼公平正義,黑暗擺不到明面上的事情照樣多得數不勝數。在這裡,同樣欺軟怕硬,周敬生就是不惜得昙香跟着他還這麼受委屈才一次次不顧勸阻,戰場上哪裡危險就往哪裡上,好歹才拼了今日的執戟長位置。可榮譽與風險相當,地位上升了,受人尊敬了,危險也同樣上去了。昙香仍是時時刻刻不為周敬生擔心。有了切身體會,昙香可算也能明白為什麼梁孺對宋貴貴會不告而别。周敬生從了個天軍都如此危難重重,而且他還一直說,做不到副尉絕不與自己成親。後來她們聽說,梁孺從的是刹武軍,同黑色殺手,人肉兵器差不多。如此,梁孺便有九條命也難以生存。這樣說來,他對宋貴貴的諸多安排,也可謂椎心泣血,想來他的痛苦不會比宋貴貴的好。昙香有時候會想:若是宋貴貴對梁孺沒有那麼固執執着,他們兩人就此分開的結局也不失為好。聽着是殘忍絕情了些,可長痛不如短痛,總好過宋貴貴現如今的樣子。也是孤孤單單地。她還有周敬生這個依靠,可宋貴貴就什麼依靠也沒有。若不是醫女中頗受尊重,她的日子會更不好過。“走神了?”昙香兀自想着諸多心事,被個洪亮男聲打斷,猛地一驚,擡頭看向來人。那人生的威猛雄壯,說起話來聲音洪亮有力,不是别人,正是這鹿鳴軍的朗将,謝歌。昙香不敢失了軍紀禮節,忙向謝歌行禮。謝歌灑脫地擺擺手道:“我早就說了,無旁人的地方不必拘禮。你是宋醫師的朋友,便就是我謝歌的朋友。朋友見面豈有跪拜行禮的道理?”昙香笑道:“那是朗将體恤兵民,可我區區賤婦若是再不知禮節,便再說不過去了。”謝歌又是哈哈一笑,心中對這個蕙質蘭心的丫頭十分滿意,不愧是他執戟長的心上人。謝歌輕輕咳嗽聲,正了正音色,說明來意:“前些時日托姑娘送給宋醫師的東西,不知宋醫師的想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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