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議論時,鄭瀚玉忽瞧見一小厮在門外探頭探腦,心中有些不悅,斥道:“哪個東西,這等不守規矩,竟敢在這裡偷聽!”
蓮心聽見,忙快步出去,半晌又回來,一臉難色。
鄭瀚玉見他吞吞吐吐,有些不耐煩,說道:“既不好說,那就别說了。”
蓮心忙低聲道:“爺,銀朱傳信兒過來,房裡出事了,太太罰了憐姝姐姐在廊上跪呢。”
銀朱,那是三房用着的小厮。
鄭瀚玉起初聽他說房裡出事,還道桃兒出了什麼事,心陡然提了起來,待聽他說了餘下的話,松了口氣,淡淡說道:“我還道什麼事,房裡的事由着太太主張就是了,還用的着跑到這兒同我說。”說着,忽又想起一件事來,吩咐道:“今晨,你陳三爺送來一斛東珠,拿到房裡給太太,說留着給她鑲嵌首飾。”
蓮心連連應聲,轉身跑的飛快去辦差,心裡想的卻是:海棠苑是當真變天了。
第三十九章蘇月珑
六月的天氣,已很有幾分炎熱。
烈日當空,熾熱的光灼燙着憐姝的脖頸,汗珠子自她背脊上不斷滑落,将衣衫打了個透濕。
喧嘩笑語聲如浪潮般一波一波的自屋中翻湧出來,打的憐姝陣陣暈眩。
自從她進府當差以來,一向勤謹小心,還從未吃過這等苦頭。
正當她幾乎挨忍不過時,恍惚中忽見蓮心從外快步進來。
憐姝頓時精神為之一振,隻道四爺收得了消息,打發蓮心過來放她起來。
如此一來,便算是打了太太的臉,她這頓苦方算沒有白吃。
隻見蓮心快步過來,一躍上了台階,就要邁步進門。
憐姝有些慌了,忙低聲喚他:“蓮心,爺……爺不是讓你來傳話的麼?”
蓮心有些摸不着頭腦,說道:“爺才自陳三爺那邊收得一斛東珠,打發我拿給太太,并沒說别的。”話出口,他便明白過來,壓低了聲兒道:“憐姝姐姐,我勸你一句,你省省吧。爺對太太,那是上了心的,你這是雞蛋碰石頭。”丢下這一句,便進門去了。
憐姝死咬着唇,面色蠟白。
屋内,宋桃兒正與三房的太太蘇月珑坐着說些家常話。
卻才處置過丫頭的事,蘇月珑便過來了,含笑說長日無事,在屋裡也是悶着,想過來見見新弟妹。
宋桃兒便忙讓她坐了,又吩咐才上來伺候的丫頭晴雪端茶食過來。
蘇月珑坐着,見茶碗裡是六安瓜片,心中一喜,酷暑難耐,她一路過來倒也有些渴了,端起便喝了半盅。
宋桃兒在旁瞧着,菱唇輕輕一彎。
蘇月珑放下茶碗,微笑道:“妹妹别笑話,太陽下走了這一會兒的路,很有些渴了。妹妹這裡備着的是瓜片,我就愛這個。”
宋桃兒輕輕笑道:“天氣煊熱,人難免浮躁些。這瓜片消暑解渴,清心降噪,是最合适不過的。”
她當然知道蘇月珑愛喝怎樣的茶,畢竟也是打了半輩子交道的人。
前輩子,蘇月珑與她還算說得來,雖則也不大瞧得起自己的出身,但她與三房的老爺夫妻情淡,為人又極是懦弱。鄭三爺内寵頗多,府裡人也多不把她放在眼裡。隻是因着她是郡王府千金的身份,老太太鄭羅氏尚且還高看一眼,日子還算過得去。兩人也算同病相憐,時常在一起坐坐。那時候,蘇月珑是她的長輩,有時還照拂着她些。宋桃兒心底裡總覺得,蘇月珑肯和她往來,不過是覺着自己比她還要凄慘,有個可供她可憐的對象罷了。
人性便是如此,哪怕自己過得一塌糊塗,但隻要有個比自己還糟糕的在,那日子就能過得去。
但總歸來說,蘇月珑已是這府邸裡少有的能同她說上話的人了。上輩子,她是自己的長輩,這一世卻成了同輩,這世上的事當真是奇妙。
宋桃兒心裡念着往昔舊事,打量着眼前之人。
蘇月珑容貌秀麗,也算是個佳人,身上穿着一領杏黃色大袖衫,一條蔥綠色齊腰襦裙,頭上挽着一個螺髻,耳下墜着一對碧玉墜子,細白的頸子上挂着一串銀鎏金的如意雲紋串,腰上配着一枚草綠色香包。雖是家常裝束,但顯然也是刻意妝扮過才來的。
這身衣裳不算新了,這靖國公府的各房主子,出來見人哪肯穿舊衣,兩人又不算極熟,可見蘇月珑今生的日子依舊不大好過。
宋桃兒心裡也疑惑不解,自己出身貧寒也罷,這蘇月珑好歹也是郡王府的千金小姐,怎麼也弄到這個田地。上輩子她自然是不能問的,畢竟那時候這府裡但凡一個正經主子,都比她過得像樣。
蘇月珑看了一眼一旁勢力的翠竹,笑道:“這丫頭看着倒是面生,好似不是服侍四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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