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月萍在慌亂中哭喊着~“救命啊、救命啊、媽,媽,媽,媽,救命啊。”
冷風也許比她更難受,所以吹動山林發出的風聲越來越大,她的聲音沒有傳出100米便成了風聲的一員。
伴随着下體流出紅色液體浸濕了褲腿,她強忍着腹痛,往背風口爬去,正好是那個扣着的碗旁邊。
也許是昨夜享受香火的神靈還未離開,也許是我命不該絕,疼痛使得她用抓握壓碎了扣着的碗,碗下面有兩個蛋,一個是熟的,兩個是生的。兩個碎了,一個滾到了一旁。
她暈過去了,又伴随着疼痛醒來,還是在這個路上。她估計暈了很久,周圍有些許的變動,那個熟雞蛋不見了,多了一件衣服在她身上,以及幾個煙頭。在一旁。
她隻注意到了這件衣服,一件藍色的外衣,扔大街上每家都能有一件的那種。
本以為是那個好心人發現了她,回村裡邊叫人了,她忍着疼痛等待着,從這個位置能望到的路上,期待有人能出現,在她身邊。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沒有人出息,約莫5分鐘後,她疼得暈了過去。沒有人出現。鑽心的疼痛告訴她,她還活着,又醒來了。
陽光從雲層了透下了一絲絲光線,那種隻看得到,卻沒有溫暖的光線,多一絲都沒有,僅僅是透過頭頂的松樹,照到了她的腳下。
眼淚在自主流淌,身體在不斷流血,她知道,再沒人過來,也不過是一屍兩命,就像這個碗一樣,用了多久也會被抛棄,而這個破碎的蛋,就是自己親手抓破的。
王家山,看來是“亡家山”,這也許就是我們的歸宿了吧。她又暈過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受到有人拍打她,大聲叫着她的名字。
“老天爺,造孽啊,咋個整,早不死晚不死,死在這裡咋個弄嘛”,這是她清醒的聽到的完整的話。
“你不要在這裡哇哇叫,不舒服滾一邊去,老子看到你也煩,趕緊去喊我王妹過來”。
楊月萍聽出了這個聲音,也看清楚了這個說話的婦女。這是她的幹媽,梁紅玉。
楊月萍哭得更大聲了,喊了一聲“幹媽,救我”。
“幹媽在這裡,不得事哈妹兒,聽幹媽的話,不要慌。”
梁紅玉的出現,是楊月萍的這輩子最大的福氣,也是我這輩子最大福氣。
10多分鐘後,我出生了,沒有嬰兒的啼哭,甚至沒有氣息,因為時間太久了,嬰兒已經在腹中憋氣窒息了。
梁玉紅憤憤的吼了一聲,“老天爺,你是不是不開眼啊”。
許是這聲怒吼驚起了哪位神靈,馬路上突然響起了一聲特别大的喇叭聲。揚起一大層的灰,連帶着一聲吼叫“買煤塊,買煤面(窮人家買不起煤塊就買煤面來和稀泥制作成煤巴來燒)”。
這聲喇叭和吼叫驚到了窒息的嬰兒,他發出了一聲哭聲。
“活過來了,老子還以為死了們,造孽啊”。梁紅玉的聲音傳入到了楊月萍的耳中,
她已經耗盡力氣,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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