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明鑒,那宇文化及早有反心,曾多次賄賂暗示于臣,想要讓臣給他賣命,陛下聖明,明察秋毫,才會讓這厮釀成大禍。臣還看到,這厮有好幾次都久久望着貞妃娘娘和皇後,不敬之意幾乎不加掩飾,可見此賊早有反心……他死的好!”
司馬徳勘可不是真假參半,他說的這些還都是真的,而且都是宇文化及自己告訴他的。
宇文無敵臉色變了變,他自己其實也知道兄長的造反計劃,隻不過之前一直掩飾的很好罷了。
“那這些士族的性命呢?天下百姓的性命呢?難道這些人的性命陛下都不放在眼裡嗎?”虞世基大義凜然的厲聲質問,仿佛這一刻,他就是正義的化身。
人隻要找到了理由,随時都有可能化身“真神”,任何阻擋在他面前的東西,都是他一定會摧毀的“罪惡”。
楊廣淡淡的瞟了他一眼,說道:“百姓?”
“不如讓朕的太子告訴你,他救了多少餓死的百姓,或者他這一路上收編了多少流民?”
“虞世基,你有什麼資格跟朕談百姓?你也敢跟朕說士卒?”
“朕三征高句麗,前後發兵200萬,你們在做什麼?楊玄感叛亂,你們又在做什麼?朕的多少兒郎留在高句麗為奴為俾,等着朕接他們回來,而你們呢?你們除了唧唧歪歪之外,還能幹些什麼?”
楊廣這一番話,說的有一些大臣低下了頭,也不知他們是真的愧疚,還是迫于楊廣的壓力。
“虞世基,你那個年輕的老婆這些年搜刮了多少财物,你敢說你沒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那個樣子又霍霍了多少鄉鄰?”
“這些都不說你!”
“朕昔日念你有些才華,渴望你能建功立業,可你呢?你整天和宇文化及在那裡挑刺,每天想着的就是怎樣去争權奪利,帶領歪風邪氣,朝堂一片污濁,你敢給朕要解釋?”
虞世基啞口無言,倒不是他真的說不出話來,而是隻有皇帝挑他的過錯,他又怎麼能繼續去挑皇帝的錯?
除非他真的不想活了!
虞世南此時走出來,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叩頭哭訴:“陛下,太子殿下,兄長他也是一時糊塗……”
“朕叫你說話了嗎?”
虞世南閉嘴了。
然後楊廣又叫人擡過來一堆折子,這些都是寇仲在民間收集的,許多朝中官員,世家大族的罪證。
這一次帶來的五萬士卒之中,有不少人都是其中的受害者,朝堂之上,楊廣是已經準備好來一次大換血的行動了。
接着,楊廣讓司馬徳勘将這些折子一個一個,全都當衆宣讀了一遍,他的聲音都是顫的,整個人兩條腿都是在抖的。
最後一個折子,封面上赫然寫着四個大字——司馬徳勘!
“……陛下,臣、臣!”司馬徳勘不敢繼續往下看,而是撲通一聲,跪在地下,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所以你是認罪了?”楊廣俯身問道。
司馬徳勘連忙叩頭,大呼:“臣有罪!臣……”
然後他把他的宇文化及那些灰色交易全都給供了出來,整個宇文家,誰參與了,誰又值得懷疑,他事無巨細,一個一個都給分析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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