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知道也就隻有尋池士海一個法子。
想讓她告知池士海壽康堂受了委屈。
池士海從外面回來的時候,早已經打點好一切的小厮急忙讓人去通知池樂央。
“請父親安。”
池樂央恭敬地向池士海行禮。
池士海隻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然後随手拿起桌上的書卷,語氣平淡得仿佛這件事情毫不重要:“何事?”
池樂央禀告道:“今日有壞了規矩的婢女,是祖母院子裡的人。徐媪傳話過來,讓兒自個兒定奪,便給她打發走了。”
說到這裡,池士海終于擡起頭來,皺起眉頭,眼神中明顯流露出不悅之色,但他并沒有說話。
池樂央繼續講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她看着眼前的池士海,他一直都是這般樣子。
當母親還在世的時候,總會開導她說父親的性格是自小養成的,雖然表面上不怎麼表達,但内心深處對孩兒們還是充滿關愛的。
可她見過池士海待人好的模樣。
“兒無能,年紀尚小,閱曆淺薄,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所以特地前來請求父親賜教。”
池樂央一臉誠懇地認錯,那模樣顯得十分為難,似乎還擔心會影響到池府。
即便池士海想要責備她幾句,也沒有機會開口。
“不怨你。“池士海的臉色陰沉沉的,語氣中透着一絲苦楚。
他突然感到一陣心酸,就連剛剛管家的孩兒都能明白的事情,老太太卻選擇裝聾作啞。
他無奈地揮揮手,有氣無力地讓人趕緊去把李管家立刻出府去找牙婆。
池樂央向秋露使了個眼色,秋露心領神會,将手中的提梁盒輕輕打開,然後端出一碗冰雪冷元子。
“父親,天氣炎熱,您剛回到府上,還沒來得及歇會兒,兒特意為您準備了一些解暑的吃食。“
池士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深意,又低着頭。過了好辦晌,他才緩緩說道:“你有心了。“
接着,他一勺接一勺地吃了起來,但整個人卻像是失去了味覺一般,毫無表情。
當碗裡見底時,他仍然握着勺子,仿佛忘記了放下。直到李管家帶着一群人來到面前,池士海才放下勺子,站起身來,帶着池樂央一同前往壽康堂。
老太太的身影不見,徐媪則趕忙上前一步,為池士海斟滿茶水,并輕聲說:“主君請稍等片刻,老太太正在洗漱呢。”
良久,老太太才慢悠悠地坐了下來,而徐媪則站在她身旁,輕輕揮動着手中的團扇,為她送去一絲涼爽的微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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