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砰砰跳着。
這時候,透過洞開的胸口,可以看到那股湮滅的氣息在侵蝕着心髒。
不!準确來說,是心髒在主動吸收這股氣息。
這一刹那,易柯那雙漆黑的瞳孔驟然放大,充斥整個眼睛。
一股寂滅的氣息,自易柯身體釋放而出。
夏永年死死盯着空中漂浮的易柯,眉頭緊皺。
他能清晰感受到易柯的心髒在跳動。然而,他的氣息徹底消失了。
天上的黑雲再次發出滾滾雷聲。
羅休似乎還有動作,夏永年依舊擡手阻止,“似乎到了關鍵時刻,再等等看。”
羅休點了點。
易柯感覺自己來到了一處黑暗空間,這裡沒有時間,沒有物質,沒有任何東西。
這裡有着絕對的空。
萬物生于有,有生于無。
在這裡,他感覺自己的思想都變得空冥了。
無癡無嗔,無欲無求,無舍無棄,無為無我。
一切都不應存在。
一切又無處不在。
在永恒的黑暗中,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生發出第一個念頭。
我是誰?
我即是空,空即是我。
我将一切湮滅,一切又因我存在。
這一念,似開天辟地。
周圍無盡黑暗以極快的速度被易柯盡數吸收。
天上滾滾黑雲再次出現在易柯眼前。
那布滿眼球的黑瞳,逐漸恢複正常。
隻是眼底深處,有着令人驚懼的神色,仿佛一念之間,萬物皆灰飛煙滅。
那洞開的胸口處,令人心悸的氣息,迅速被心髒吸收殆盡。
氣血流轉,傷口以極快的速度愈合,不過數息,就已恢複如初。
見此,夏永年的眉頭舒展開來,眼中露出一絲喜色。
他把手放了下來,“看樣子,似乎成了。”
羅休點了點頭,緊繃的身體也跟着放松下來。
就在這時,伴随着一道響徹天地的雷鳴,黑雲中再次轟出一道黑色雷電,狠狠轟向易柯。
這道雷電,較之前,更為粗壯,迅猛。
在這雷電出現的一瞬間,夏永年和羅休的神色再度緊張起來。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這道帶着湮滅氣息的雷電,轟擊在易柯身上,仿佛普通電流一般。
僅僅在他身上閃出幾道黑色電弧,便消弭一空。
易柯仿佛并不滿意,在兩人驚異的目光中,飛入那漆黑如墨的雲中。
那黑雲帶着無盡天威的湮滅之力,就連身為雷電屬性的北原蒼介,在具有雷電免疫的情況下,都不敢進入雲中。
要知道,北原蒼介可是有着二十重天的實力。
望向滾滾黑雲,兩人剛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黑雲之中,易柯能感受到周圍無盡湮滅的能量,試圖侵蝕自己的身體,讓自己化為虛無。
在易柯看來,自己本身就是空的,無的,這些能量又如何能将空再度湮滅呢。
這就是天人合一的天道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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