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回國起,葉相行就仿佛陷入了一個名為陸晏存的包圍圈,出不去,融不進,掙紮不得,進退兩難。
葉相行是有多遲鈍,直到重逢是他才恍惚明白,為何這世間黯然銷魂者,唯别而已矣。
“啊呀,忘了做自我介紹了,我是晏存的經紀人胡佩,你跟着叫胡佩阿姨就好,剛才看葉導你不太舒服,一着急就把你帶上來了,你别見怪啊。”胡佩給葉相行又添了一點溫水後,拉了椅子坐下,陸晏存一句話不說,坐在了胡佩身邊。
葉相行盡力扯出一個笑來,沖胡佩點頭問好。
此時此刻他才覺出一絲尴尬來,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陸晏存,各種想象的場景在他腦海裡輪番上演,最後糅成了一攤糨糊,讓他連思考都變得困難。
幸好胡佩是一個貼心阿姨,一頓飯的時間裡,時不時得給葉相行夾些好消化的菜,又問他在外面的學習與生活,喝了點小米粥墊肚子後,葉相行明顯緩過來一點了,臉上也有了些氣色,但也隻能慢慢得和胡佩說着話。陸晏存隻坐在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得吃着菜,偶爾停下來帶着玩味的笑聽他們說話。
一餐飯吃完了,服務員進來收拾了杯盤狼藉,胡佩去了洗手間,包廂裡隻剩下葉相行和陸晏存兩個人。
“萬籁俱寂。”葉相行如是想到。
“還記得我嗎?”陸晏存一手撐着頭,又對葉相行露出了剛才那樣玩味的笑。
陸晏存真心笑起來的時候,棱角分明的五官都會變得柔和,像是變成了一個不谙世事的孩子,而現在這番笑,卻顯而易見的寫滿了諷刺。
“或許他真的是一個好演員。”葉相行又想到。
他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陸晏存笑得更燦爛了,對葉相行說道:“好久不見啊——”他故意拖長了聲音,“葉導?”
要是能把陸晏存話裡話外的諷刺化虛為實,估計葉相行這時候已經被戳成了一隻刺猬。
幸好貼心的胡佩阿姨沒有離開太久,她回來時又叫服務員上了茶,打算和葉相行談談他導演的那部電影。
“聽說這是你自己寫的本子?”
諸如此類。
于她個人而言,她還是很希望陸晏存去拍葉相行的電影的,陸晏存靠一部大熱IP改編的商業片出道,可以說是出道即爆火,但她也好,陸晏存自己也好,都不想走流量路線,要想用作品說話就隻能穩紮穩打。
胡佩很有野心,她可以拿到國内著名導演的資源,陸晏存這孩子演技不錯,有天賦也肯吃苦,入得了那些大導演的眼,但到底來說,曾經那個群星閃耀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經典既然已經鑄就,不如讓陸晏存和現在這些青年導演一起再闖出一條新路來。
貼心的胡佩阿姨為陸晏存的事業煞費苦心,奈何對自己幹兒子和眼前這位青年導演葉相行過往的恩怨情仇一概不知,連陸晏存之前拒了本子,也隻以為是他少爺脾氣又不好了。
胡佩從這個本子談到如今國内電影行業的發展,又唏噓自己走很遠的路去看露天電影的童年時光,直到被公司一通電話叫走。
葉相行看着胡佩喝剩下的茶,腦子裡突然蹦出來一句詩:山回路轉不見君,雪上空留馬行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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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沒有情節...
第7章葉相行像是突然墜入梅雨季節
臨行前,胡佩還像個把小孩送到幼兒園門口,又叮囑孩子要和别的小朋友好好相處的家長一樣,叮囑陸晏存道:“人家葉導好久沒回來了,人生地不熟的,你沒事多找葉導一起聊聊天,劇本有不懂的多問問。”
說完又沖葉相行笑道:“葉導,還請你多擔待我們晏存了。”
葉相行十分僵硬得笑着和她道了别。
他想:“我想多擔待你家晏存,你家晏存還不答應呢。”
胡佩前腳剛走,陸晏存後腳就往椅子上一靠,頭枕在椅背上,從兜裡掏出煙盒抽出一根點燃,夾在手指間,看着煙絲一點一點化作灰燼。
期間他們誰都沒有說話,包廂裡的燈光不知被誰調暗了,打在陸晏存臉上,讓人無緣由地想起“山雨欲來風滿樓”這句話來,葉相行知道這其實是起身告辭的最好時機,可他就像被釘在椅子上似的,連起身都做不到。
果然,那根煙燃燒殆盡時,陸晏存擡起了臉,葉相行又從他臉上看見了與剛才别無二緻的嘲諷,以及努力克制,卻又實在無法收住的恨意。
葉相行以前看過一句話,說是“喜歡一個人,就算捂住嘴巴,也會從眼睛裡跑出來。”此時他才明白,原來恨也是。
葉相行像是突然墜入梅雨季節,看着天空連下了好幾天的綿綿細雨,沉悶得讓人透不過氣,四肢百骸都泛着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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