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要與我生死論道?”馮衡振動玄關一竅,聲音中帶着一絲影響心神的蠱惑,配上嘲弄的笑容,果然激怒張繼業。
“過來受死!”張繼業怒吼道。
一旁的方子誠察覺到有些不對,平日裡張繼業雖有些偏激,但絕不會這般暴躁易怒,剛要出聲勸阻,馮衡已經飄然到了台上。
張繼業見馮衡上得台來,舉起手中鐵棍迎頭打下,馮衡早非昔日孱弱體魄,随意伸出一隻手,其上紅光缭繞宛若龍爪,牢牢抓住張繼業的鐵棍。
“别急,方子誠、孫岩,若有膽,盡可一起上來!”馮衡冷聲說道,一個都不準備放過。
方子誠擔心好友安危,率先上台。孫岩原本隻是想讨好張繼業,如今有些騎虎難下,看到張繼業的眼神轉過來,隻能硬着頭皮上台助陣。
此時,張繼業已經從暴怒的情緒中冷靜下來,收棍後撤,暗中向其餘兩人傳音道:“小心,他的手段有些詭異,影響心神。”
話音未落,馮衡周身亮起365處光芒,彙聚成燦燦天河,将馮衡襯得如同星神臨塵一般,通竅境大圓滿的氣勢橫壓全場,讓台上台下的衆人全部呼吸一滞。
一聲嘹亮的烏啼打破沉寂,馮衡身後一團淡金色的鳥形虛影升起,宛若大日初升。少陽真火肆意揮灑着自己的光和熱。
“去!”馮衡伸手一指,金烏西落,日輪墜下,少陽真火将空氣點燃,一片火海将張繼業等三人圍在其中。
“不好!”三人臉上齊齊閃過驚恐,張繼業拍出數道防禦符箓疊加在身上,鐵棍橫舉如同霸王扛鼎,欲要攔住大日。
方子誠背後飛劍出鞘,一抹淩冽的寒光如同後羿射出的羽箭,直沖那靠近的日輪而去。雖然未曾練就劍光化虹,但威力已經不可小視。
孫岩一手甩出好幾張符箓,火焰、冰錐、飛刀,一手将輕身、甲馬符箓貼在身上,急忙向台下跑去。
馮衡看見孫岩動作,指尖燃起一道幽藍色的朱明靈火,彈向孫岩。
方子誠的飛劍終究不是射日的神劍,被熾熱的少陽真火燒的通體赤紅,快要融化一般,當啷一聲掉在地上,方子誠淩空噴出一大口鮮血,單膝跪倒在地。
張繼業身上各種防禦法術靈光交替不休,高舉的鐵棍終于和日輪相接,哄然四散的火焰瞬間把他變成焦黑一片,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饒……”孫岩的求饒聲還未出口,已經被朱明靈火穿心而過,留下一個周圍燒焦的窟窿,屍首倒地。
“我們認輸!”方子誠的聲音變得嘶啞難聽,顯然是受了重傷,但還是掙紮出聲,生怕下一秒馮衡就殺了他和張繼業。
馮衡看到一名執法堂弟子落到台上,隻能心有不甘地熄滅了手中的火焰。
論道台乃是依古禮建成,為昔日先賢求道存在理論不合之時,在論道台上進行絕争,勝者即為正理。
最出名的便是數萬年前,白骨度厄道君還未證道時,于北海之濱建論道台,宣講白骨大道。數位天官上台絕争,一一敗亡,白骨度厄道君立地證道。
論道台上,生死勿論,為自己所持之道殒身不恤。
可惜如今多是被道院弟子用來解決無法調和的私仇,除非有一方認輸或下台,否則即便在台上隕落也不算同門相殘。
方子誠艱難起身,抱起張繼業說道:“今日厚賜,必不敢忘!”
馮衡冷漠開口:“你們還是祈禱楊世傑安然無事吧。”
說完,轉身下台,不再理會方子誠,自顧自去尋提前趕往“守心堂”救治楊世傑的徐錦堂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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