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歡彎起眉眼,帶出歡欣的笑,她回頭對梁丹朱道:“單看花不行令實在太無趣,皇兄既然送了彩頭過來,我若不用上,豈不是白白辜負皇兄的好意。”
梁丹朱順勢将視線回落到手上的甜釀上,聞言也随之笑了笑,說:“聽憑殿下吩咐。”
扶歡打發人請貴女們回來後,朝慕卿颔首道謝:“多謝廠臣的彩頭與膳食。”她臉上歡欣的笑意沒有褪去,面對着慕卿時,依然盈盈,春風拂面,不過如此了。
“這是為臣的本分。”他略略擡起手,身後的太監便走了出來。扶歡之前沒見到,直到那太監出來才看見他抱着一瓶的桃花,盛在玉色滑潤的長頸瓶中,枝上的花不繁不疏,是正正好的模樣。
“禦花園中景色雖好,卻缺了桃花,難免有些遺憾。”
扶歡的眼亮了亮,她站起來,看着那株盛在頸瓶中的桃花。慕卿已經接過頸瓶,親手拿着,柔軟的花瓣若有似無地貼在朱色的衣裳上,竟然顯得相得益彰。
其實扶歡更喜愛花木自由地生長,但是慕卿特意為她摘了一株,這份心意令人動心。
“廠臣有心了。”扶歡左右看看,指了一處,是身側的幾上,“擺在這可好?”
慕卿走上亭台,彎腰将這瓶桃花放在扶歡的身側的幾上。扶歡側着身子,見慕卿光潔的指搭在瓶頸上,好似那一株桃花下生了一段玉竹,潔淨得過分。慕卿收回手,半垂的眼睑輕輕往上挑了一些,掩映着豔色的桃花。他見到扶歡發上的步搖,金魚寬大輕薄的尾翼仿佛有細碎的光在閃耀。慕卿的神色更溫柔了,他看着扶歡道:“如今滿園春色,都在殿下眼裡了。”
扶歡的眼神從那株桃花上,落到慕卿身上。忽然笑了,燦爛的,柔軟的,是滿園春色也比不上的。
“多謝你。”
她想,慕卿真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在慕卿走後,梁丹朱将碗盞放下,發髻上的珍珠泛着溫潤的光,她輕言問道:“方才那位,是東廠的督主慕卿慕大人嗎?”
扶歡應了一聲:“是慕卿。”
梁丹朱的臉上的神色有好奇,她的聲音更輕了,同扶歡說話時好似兩個尋常的小女孩躲在一起說悄悄話。
“聽聞督主是個嚴苛的人,今日見面,倒覺得外面的傳聞都是虛的。督主看起來就像個尋常人一般,很溫和。”
扶歡笑了一下,也随梁丹朱一樣,壓低了聲音,悄悄道:“我們都是尋常人,都生了一雙眼,一張嘴,慕卿自然也不例外。”
梁丹朱搖搖頭:“殿下知曉我不是這個意思。”
扶歡托着腮,視線仿佛被梁丹朱發髻上的珍珠吸引了過去。她說:“我知道你的意思,外頭傳聞他有三頭六臂,兇神惡煞,是個活閻王,但我沒見過那種模樣。”
自然是不一樣的,在宮裡的主子面前,慕卿再有能耐,大概也要彎下腰。梁丹朱這樣想着,心裡默默有了成算。
貴女們本就走得不遠,小太監一傳喚,不多時便都到齊了。扶歡笑着道:“今日單單隻是賞花不行令也了無意趣,可巧皇兄又給我賞了彩頭過來,若不行令,可辜負了皇兄的美意。”
扶歡的話說出來,沒有哪位貴女說不,況且她們入宮,為的就是得到皇帝和太後的青眼。自然越有機會出風頭越好。
行令不在這個亭台,換了個更大的華苑堂,華苑堂建在禦花園的南面,将朝南的那一排的竹門打開,便能一眼看到禦花園的景緻。
扶歡起身時,不忘叮囑晴晚,将那瓶桃花帶上。
行令行的是最簡單的擊鼓傳花,晴晚便擔了擊鼓的人,為求公平,還蒙上眼。但是若要存心要指定的人行令,即便是蒙上眼,宮裡也有許多法子叫那枝花傳到想要傳到的人手中。
第一圈卻是轉到扶歡手中,出的題也簡單,是以春為題的詩詞。幾乎是不用思考,扶歡便吟出一首。接下去的幾輪,那枝被用來做擊鼓傳花的芍藥輪流轉到幾位貴女手中,或許是顧忌着大家的面子,出的題都不甚難,那幾位貴女都能答上來。
若是一直這樣,那行令便行得無趣至極。扶歡漸漸走了神,饒有興緻地觀察起各位貴女的穿戴來,這麼一打量,她便将視線放在了坐在最外側,臨近竹門的一位貴女。
并不是因她的衣裳首飾有多出彩,無他,那姑娘的實在是太漂亮了。
她隻是簡單的一身綠綢衣,眉眼的描摹也是淡淡的,發上隻有一支銀簪并兩朵絹花,隻是這樣清淨的打扮更是應了那一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扶歡本來覺得梁丹朱已經是頂好的顔色,隻是見了這一位,才覺得更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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