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德王的面色乍然變了,“春靜,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本王與王妃素來與人交好,從不樹敵,何人竟敢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下毒?”
楚懷瑾沉聲:“你在這裡賣弄什麼?還不退下!”
春靜站穩雙腳,“奴婢沒有診錯。”
“德王妃脈象看似平穩有力,實則毒素細如絲,侵入内裡,空饋其中,看德王妃的症狀,應是生草烏、白降丹這一類毒物。”
她語氣平穩:“奴婢現在寫一記方子,立即煎服,即刻見效。”
德王不相信自己的王妃會中毒。
楚聿辭淡聲:“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德王張了張嘴。
好。
看在五弟的面上,他便相信這個婢女一回。
“來人,取紙筆來。”
春靜寫了方子,下面的人趕緊去抓藥、煎藥。
德王再次派人:“你們都去找找,府上有沒有生草烏、白降丹那些毒草。”
若真有人毒害他的王妃,他定不輕饒!
下人們一番找尋,所有的院子都沒發現什麼端倪,卻在德王妃的桌子下,發現了一隻怪異的盆栽。
“王爺,這是在王妃屋裡找到的小花盆。”
小花盆隻有巴掌大,十分袖珍,卻生長着一株極其漂亮的鸢尾花,大大的綠色葉片捧托着天藍色的花兒,嬌嫩美麗。
春靜一眼識出:“這不是普通的鸢尾花,而是天山鸢尾花。”
“若食其香味入腹,達到一定程度,便會化作毒素,引起腹部絞痛。”
衆人面色皆變,下意識退開三四步,離得遠遠的。
德王桌子一拍,已經動怒。
“查!”
他生性溫良,但并不代表别人騎到了頭上、還能笑臉以待!
很快,婢女煮好了藥,德王妃喝下後,後背發了冷汗,浸濕了衣物,毒素随着汗液拍了出來,她終于緩了過來。
“愛妃。”德王心疼的握着她的手。
“都怪本王沒有保護好你。”
德王妃白着面色,輕輕搖頭:“王爺無需自責。”
“這丫頭的醫術确實了得,不知世子能否賣德王府一個人情,讓她暫時留在德王府,為我醫好後,再回晉親王府?”
世子妃柳眉輕捏。
讓春靜留在德王府?
不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她不放心。
楚懷瑾道:“她不過是湊巧醫好罷了,稱不上什麼醫術了得,德王府明日還是請禦醫過來看診,比較穩妥。”
德王妃笑着擺了擺手,将春靜牽到自己身邊。
“她有沒有本領,難道我會不清楚?”
“是她醫好了我。”
“既然有本領,當個婢女着實埋沒了,”她看向柳明月,“柳小姐方才的承諾可還算數?”
指的是舉薦春靜去考女醫官的事。
依照春靜罪奴的身份,萬不可能考什麼官職,但柳小姐親自舉薦,柳父又是太醫院的禦藥官,她又救了德王妃,完全可以破例參考。
柳明月的面色登時像吃了蒼蠅般難看。
她故意給春靜戴高帽,就是想踩着春靜的臉,捧高自己,彰顯自己的醫術了得。
可誰想……
這個賤婢竟然有兩把刷子,連天山鸢尾花的毒都會解!
這下她真是什麼好處沒撈着,還給自己找了一個女醫官的競争人選。
賠了夫人又折兵!
氣死她了!
柳明月後槽牙都快要咬碎了,可當着衆人的面,沒有反悔之理,不得不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
“是!”
“明日我便向父親禀明,将今年的女醫考試名額贈一位給春靜!”
這賤婢!
德王擔心王妃,主動開口向晉親王府請要人情,“瑾世子,讓這婢女暫時留下,給我王妃醫好後,我定将她好好的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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