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臨安城,這夥蒙古使團安安靜靜,沒有惹是生非。
孟之祥一直把這夥人送到了館舍,即位于城西的國賓館,叫做“班荊館”,原在餘杭縣,後搬進臨安府裡,“班荊”有來曆的,指朋友們在地上鋪開荊條,坐在上面共叙情懷。
他布置步軍司雄武軍的軍士在班荊館外設防,團團包圍,美其名為保護外國使節,他告訴蒙古人道:“本将軍負責你們的安全,請勿随便外出,需要外出者,先申請打報告,經禮部官員同意後才可以外出。”
他又溫馨提示蒙古人道:“本将軍為大家服務,就住在隔壁的‘吉祥客棧’,很近,有需要可以找我比劃比劃。”
孟之祥邪惡一笑道:“如需賜教,無任歡迎!”
居然被這孟的宋人劃地為牢,進出都要報備?!
先前哪有這樣的待遇!蒙古人氣炸了肺,他們以噬人的目光望向孟之祥,但當孟之祥反瞪回去時,他們卻把目光躲到一點去,敢怒而不敢言。
孟之祥的底細已經被他們知曉,這個宋将騎戰、步戰、弓箭和拳腳功夫樣樣拿得出手,不服就來戰。
一旦戰敗,傳回汗庭,有失大蒙古國的體面,大汗怪罪下來,誰都吃不了兜着走。
蒙古人如此服貼,讓先前陪同他們的馬軍司王雙極為感慨,他在外面對孟之祥道:“古人曰‘惡人還須惡人磨’,誠不欺我也!”
沒錯,王雙負責護送蒙古人進京,路上見識到蒙古人飛揚跋扈,不可一世!
但王雙的箭術一般,哪怕他是一流戰将,未能壓制住蒙古人。
孟之祥失笑道:“老兄,我哪是惡人啊,我和他們講禮貌而已!”
一旁的禮部官員潘飛雲感慨地道:“當蒙古人遇到強人時,他們也客氣起來了!”
衆官員也一緻贊同,孟之祥心忖道:“可惜機關槍沒出來,一旦機關槍出來,則北虜就成為曆史名詞,變成了能歌善舞的民族,終日網播肚包肉!”
目前孟之祥蟄伏,不敢輕而易舉,做着太尉兼飲食大王,沒有插手火藥、火器改良等事務。
……
臨安皇宮,福甯殿。
檀香缭繞,玉磐輕敲,一片恬靜氣氛,宋理宗身穿道袍,雙眼閉上,正在念念有辭。
他正在念道經,平靜心神。
皇帝們信教拜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如宋徽宗自号“道君皇帝”,當然他的道君也沒保佑他,讓他在五國城挖泥。
不久後,他睜開雙眼,看到了皇城司大tj許征侍立一旁,遂問他道:“那些蒙古人都安置好了?”
許征跪下禀道:“回官家的話,蒙古人都安置好了,孟差遣帶步軍司雄武軍包圍了館舍,許進不放出,蒙古人沒有鬧事!”
宋理宗點點頭,閉上雙眼,再次念念有辭。
許征向他磕了個頭,爬起來,身體彎曲,面向着他退出殿内,站起來,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作為官家忠心的奴婢,官家高興,許征也高興,還是孟差遣給力呀。
上一次蒙古人來臨安府,不服管理,上街時與民衆沖突,吃飯不給錢,說他們在北方時,去漢人攤檔上吃飯和買東西,全都不給錢的!
這裡也不給錢!
民衆與之理論,結果他們悍然行兇,對民衆大打出手,當場打死一人,重傷三人。
民衆群情洶湧,當時就要把蒙古人全給打死,結果被官軍保護他們離去。
不忿的民衆把屍體擡到了臨安府衙,要官府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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