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學和袁容端坐在桌子兩邊,隻是——桌上十指交握的手讓人無法忽視。
審訊室,是他們開始的地方。那一年他們警匪初見,在裡面互不相讓,後來每一次出現在這,打鬥過、傷害過、彷徨過、絕望過,一次次的镂心刻骨終于換來今天。
鄭學看着緊握的手上那兩枚交錯的戒指,笑意更深。
王局瞥了眼裡面,又瞅瞅身後那間,撓了撓頭。這個老局長的眼裡第一次出現了那麼真摯的困惑,他覺得有些事好像整明白了又好像沒有。
默默了退出去,頭頂的月色一瀉而下,他站在那,自嘲地搖了搖頭。
這世界,該放手讓他們年輕人來決定未來了。
鄭學看了看表,時間差不多了。他清楚現在這個關頭得避嫌不能待太久,接下來還有漫長的庭審戰。
“今晚我就在外頭睡,你好好歇歇。”
鄭學一步三回頭的走出去,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一牆之隔就是他的愛人。
他望向窗外,今晚的月亮真大,真圓啊。
安靜的走廊響起一陣低低的笑聲。
天鷹被警方秘密圍剿的消息震蕩了整個海市和邊境,誰也沒想到一夜過去天徹底變了,道上捕到風聲又扛着幾筆爛賬的,想法子連夜跑路。
但這一次,他們失了先機,幾乎門一開,早有一票裝備齊全的條子在候着。
整個海市的大街小巷籠罩着警笛呼嘯而過的聲音,邊境更是警戒封鎖,原本魚龍混雜的寨子蕭條異常,各家各戶紛紛閉緊門窗,窺探着屋外成批的機動部隊的巡邏。
這場浩大的圍捕,警方順着脈絡連根帶泥大大小小圍了一兜,成果幾乎是曆史性的。
一場轟動全國的庭審,跨越整個夏季,持續了整整三個月。
被告人顧青嚴犯組織、領導黑社會性質組織、非法買賣槍支、開設賭場、故意殺人等罪,數罪并罰,一審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力終身并沒收個人全部财産。顧青嚴提出上訴。
被告人鄭行目前失蹤,歸案後納入全案一并審理。
被告人袁容犯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罪、非法買賣槍支罪、聚衆鬥毆罪,鑒于有自首情節并有重大立功表現,判處有期徒刑五年,緩期三年執行。
铛!
随着法槌落定,這場浩浩蕩蕩的掃黑案終于劃上句點。
一個月後。
清晨天蒙蒙亮,早點鋪點着朦胧的燈,偶爾經過的路人腳步匆匆。看守所前早早站了個人,沒多久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個男人從裡面走出來,看到正等着的人,笑了。
那是個特輕的笑,一直蕩到鄭學心裡,他大踏步迎了過去。
袁容在裡面又被剃了寸頭,顯得輪廓更深,眉眼間卻是曆練過的沉穩。
“我沒開車。天不錯,随便走走?”
“好。”
天漸漸亮了,路上行人多起來,鄭學低低開口:“這陣子我去看了套房。不大,兩室一廳,但小區旁邊就是湖,裡邊還有個小公園,從陽台往下看,視野絕了。下午去瞧瞧?”
“好。”
“之前說等孩子出來了,咱們也到各地去看看。”鄭學看了眼他愈加明顯的腹部。
“嗯。”
“想去哪?”
袁容認真琢磨了會,“沒想好。”
鄭學淡淡笑了:“沒事,慢慢想,咱有的是時間。”
他們走過第一次見面的巷子,拐過曾飛馳而過的街道,穿過無數次蹲點的市場,微風浮動裡已有了點秋意。
“是,日子還長。”
袁容在人群中握緊了鄭學的手,一縷朝陽正在他們身後升起。
街道上依然人聲鼎沸,仿佛無形的浪潮在一波又一波奔湧而來,一個浪頭翻過,仍是人潮洶湧。
這是很好,很平凡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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