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在家的感覺真好!方敏從澡堂回到久違了的卧室。招呼也懶得跟父母及倆姐姐打一聲,胡亂扔下随身衣服,躺下便“呼呼“大睡了。全家人自沒有對他指責“禮節“及不周不到般訴說,曉得農村勞苦!對他十分寬容。聽妻子說起,身為廠長的爸爸,隻抿嘴一咧,出口:“娃兒已适應了新環境!“其間,媽媽夜間兩次起床,不放心地窺視過兒子,見他卧室漆黑而鼾聲如雷,自不去打撓他。直到第二天早上七點上班,見方敏一直未醒,讓他好好休息,至不驚擾他。走時才對大女交待說:“清清!你弟弟熟睡着,農村夠累的!莫去驚撓,讓他在家好好休息。靜靜深夜班回來後,姐妹倆好好伺侯一下弟弟!這期間他辛苦着呢!也是前三十年睡不醒,而後三十年睡不着!莫驚擾。“
方清笑着說道:“媽媽您還不放心麼?我們是源自您腹出的親姐弟,并非抱養寄養?還用得着提醒,有外心麼!“媽媽抿嘴點了點頭,邊走邊笑,說道:“說得也是!天上織女星,地上姐弟親!“
人們愛形容青壯年人的瞌睡大:年青的時候睡着了,(炸)雷都震不醒!這到沒有錯怪。方敏從澡堂回到卧室,渾身舒爽而瞌睡來臨,實屬身心疲憊,至是與勞累有關。躺到床上感覺身心放松,渾身舒軟,便呼呼睡去了。這一晝,他躺下沒動一下,身也沒有翻一下,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七點半,他才舒醒過來。到不是方敏自行醒來,而是此時的太陽透過玻璃,照射到他床上,熾熱的溫度,使他結束了此時的瞌睡。起床時他長長一聲歎道:真舒服啊!
方敏幌如夢中,沒精打采地坐起身,雙眼掃描似的橫掃整個小卧室。此卧室配備他多年,可以說從自己斷奶,隔娘,獨立分鋪之時起,就占據了這個小卧室。從他上學之日起,爸爸還扛回了書桌凳子,一直陪伴到自己念完高中,直到下鄉落戶。十多年來,方敏也沒有正視過卧室的陳設。今早醒來卻格外留意這小房間,有種久違親切,而又不舍的感覺,久久回旋般盯着每一件什物。
“弟弟!你好瞌睡!“方清從門縫見弟弟這個憨模樣,十分可愛。她歎道:“真是:睡到太陽紅,子子孫孫不受窮!“說後也情不自禁地一陣大笑。方敏聽清這是大姐方清在招呼自己,同時提醒他該起床了。雖然是一個奶母吊(養)大的姐弟,但今非昔比,應該有别而她此時不适宜推門了。至此,方敏一驚,急忙側身,雙腳着地,麻利地蹬上褲子,開門說道:“大姐你好精神!咋沒去上班呢?“
方清望着方敏說道:“陪我唯一的弟弟呀!“又回了一句:“夜班!“
方敏動了動嘴,點着頭冷笑一聲,說道:“陪我!有這個必要麼?我的大姐!“接着又問道:“爸爸媽媽都上班去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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