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春滿嘴流油的躺在火堆旁。夜晚的樹林靜悄悄的,還不時傳來動物的低吼和蟲鳴。深秋的晚風吹拂,有點冷。我抱緊阿春,阿春一臉嫌棄的推了推我說,
“都是男人,别抱這麼緊,讓野獸們看到了怎麼想?”
“我不管,我冷。”
……
阿春屁股拱了拱我,說:“以後去哪?”
我一臉惆怅,是啊,去哪?一直要去闖蕩江湖,可是江湖在哪?師父沒說。
沒有地圖,也沒有錢,總不能一直躲在山裡打兔子吧?萬一哪天官府查到了,就不是闖蕩江湖,而是闖蕩監獄。
阿春又說:“要不我們回道觀吧,雖然破了點。”
我搖搖頭,說:“不行!必須闖蕩江湖,才跑出來住了一晚又回去,多讓人笑話。山下的二狗知道了怎麼辦?老李頭知道了還不把我們笑死?”
我們讨論來讨論去,最終決定還是先睡覺,明天天亮了再說!
一夜無話,篝火燃燒發出清脆的響聲,火焰映在我的臉上,輕輕的擺動!
深秋的早上,空氣中夾雜着泥土和樹木的味道!斑駁的光點和金黃的樹葉,映襯出了一個火紅的秋世界。
我感覺有舌頭在舔我的臉,下意識的以為是阿春,我在睡夢中打了個寒顫,一想到阿春的臉,我猛然睜開眼睛。
是泥鳅。
我踹了它兩腳。泥鳅幽怨的“汪汪”直叫,阿春走過去抱着它,安撫它失落的情緒。
我說:“這狗啥時候跟來的?”
阿春說:“不知道,早上醒來就看見它蹲在你身邊。”
阿春遞塊烤兔肉,我想想還是先吃飽飯。我望着東升的太陽,心裡想還是往東吧,去追太陽。
我們滅了火堆,決定向東走。
阿春說:“為什麼不是一路向西?”
我說:“佛祖在西方,道祖在東方。”
不知過了多久,我實在走不動了,泥鳅躲在阿春的懷裡,肆無忌憚的嘲笑我。
我不理它,說:“休息一會兒”
阿春說:“再走走。”
“走不動了都。”
“前面有座道觀”
我跑過去一看,還真有個道觀,裡面肯定有同行!吃了一天的肉終于可以有米飯吃了,心中一陣喜樂。
道觀不大,依山而建。山路雜草叢生,一看就是很久沒人來過。一股塵封已久的氣息撲面而來,牆角堆滿了落葉和塵土。一尊破敗的神像矗立,面容模糊,一雙深邃的眼睛注視着外面的世界。
我和阿春打掃起來,師父教導過我們,遇廟清掃,遇神進香的道理。
世間求道者甚多。君王為求天道,大興道教,但如此衰敗得比我們道觀還破敗的道觀,我和阿春還是第一次見。我問過師父為何君王求道教而用儒教,不應該心之所求,施以人衆,這樣才符合邏輯嗎?師父說,這是手段和理想的差别,理想是個人的,手段卻是對大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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