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倒轉氣運長河,如同逆流而上,十分困難。可如今氣運長河的流向已亂,水面之下暗流洶湧,有心之人稍加操弄,便會分岔亂流,事實上已經有人在這麼做了。這才是聖者之氣重現天下的根本原因,凡無憂,這對你來說,是恩惠,也是重壓。”
“我該如何做?”
“你的當務之急是變得更強,而你終究還需要一個根基之地,一個聚攏人心之地,在這一方面,我可以幫你。”
“建立屬于我們的山門嗎?”此話一出,朵朵興奮起來,“無憂哥哥,這個想法好,大夢,你可要找一個景色優美的好地方,我們把它建成天下最美的宗門。”
凡無憂莞爾,向朵朵比了個大拇指。
大夢沉吟道:“我會請小卓子幫忙,力争在幾年内找到一個合适的場所并且做好準備。當然,由你确定之後,再商讨開宗的各項事宜。”
凡無憂突然有一種窮光蛋變成土财主的感覺,曾經被南山武學拒之門外的他已經開始讨論開宗立派的事情,他并非好高骛遠的人,見過卓青衣、南宮傷、大夢、文力行這樣的世間強者,自然清楚樹大招風的道理,其中的利害關系不能稀裡糊塗就過去了。
他看着大夢,問道:“前輩,我境界低微,如何能夠成為開宗之人?”
大夢道:“飯自然要一口一口地吃,你境界低眼下是個問題,長遠卻未必是問題。以你眼下的處境,并非身在暗處,想安安穩穩躲起來是做不到的事,既然如此,也犯不着躲,南宮世家和遠居山可以壯聲勢,卻不能引為助力。”
凡無憂皺了皺眉頭,沒說話。
大夢看出他的想法,解釋道:“并非他們的關系不夠牢靠,原因有二,首先新宗門的所在不會在西海,遠水解不了近渴,此其一。遠居山實力不強,偏安一地自保尚可,顧不了你,南宮世家實力尚可,可惜家大業大,顧慮自然就多,也成不了強援,此其二。”
大夢把拳頭握起,繼續道:“我之所以說你的境界眼下不是問題,是因為真正的奧援你已經有了,何柱和我,足以支撐你立派,看家嘛,有我就夠了。小卓子詳細與我介紹了你修行的過程,進境頗有可觀之處,隻是你的修行之路,不在洞府,在路上,你不是書生風流的路子,是生死儒道,越多的出生入死,越有利于你破境進階。因此,一旦開宗,我以長老的名義坐鎮,打發那些想來試探的宵小之輩,你孤身在外,一切隻能靠自己。”
凡無憂點點頭道:“這個自然,我也不能一直靠着前輩你們的庇佑,自保尚且不能,談何開宗立派?”
大夢深深看了他一眼,道:“這個想法沒錯,既然主人選擇了你,又喚醒了我和朵朵,我就會全力助你,雖然不知道為何是你,但我知道主人将來必有聖谕,你也要好自為之。”
凡無憂凜然稱是。
大夢沖着遠處喊了一聲:“過來!”兩個身影飛奔而來。
一儒生和一女道士低眉順眼地垂手而立,正是徐秀才和妙仙姑。
大夢指着二人對凡無憂道:“這二人都是野修,境界低微,做的是沒本錢的生意。半道上偷襲我,本來早該被我拍為肉泥,跟我走了不少路,要是你看得上眼,就打發到新宗門掃掃地。”
徐秀才和妙仙姑察言觀色,雖然并不認識凡無憂,卻心知這是生死關頭,急忙沖着凡無憂跪下,忙不疊道:“小人願意去掃山門,求小神仙收留。”
凡無憂笑着問大夢:“前輩,您看我們宗門的規矩是不是不能殺人越貨?”
大夢放聲大笑,徐妙二人心才放回肚裡,知道直到今天才算是保住了一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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