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老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妥帖,接着深吸了一口氣,擡步走上了台。更為熱烈的掌聲再次響起。譚老并不像個别指揮家一樣喜歡在表演前多做一些介紹、展示,他直接鞠了一躬後便轉身站在了屬于自己的指揮台上。這個時候,就是樂團成員與指揮之間的眼神交流了,當一切不用言語的話語交流結束後,譚老忽然執起了指揮台上的指揮棒。自此,德沃夏克的《的節拍速率,當整首曲子開始進入佳境的時候,戚暮擡眸看向了站在指揮台上的譚老,正好是一個眼神的交彙,戚暮倏地便拉弓插入樂曲當中,接着便是整個的柔闆進入到了的諧谑曲,當樂團即将演奏到最後的樂章、整首曲子升華提高到極緻時,他猛然睜開雙眼,長歎了一聲。&ldo;吳老……怎麼了?&rdo;一旁的一位年輕人好奇地問道。吳老坐在柔軟的單人沙發上,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望向台下,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的、一直凝聚在坐在樂團右方的那個青年身上。他問道:&ldo;小陳啊,你聽得出來……戚暮那小子的琴聲嗎?&rdo;那年輕人猛然一愣,又認真地聽了許久,才慚愧地搖搖頭說:&ldo;裡有個轉折的顫音也非常平滑地處理掉了。沒想到這幾年不見……戚暮的水平倒是不減反增,真是……太讓我驚訝了。&rdo;吳老目光悠遠地看着台上俊秀漂亮的青年,眯了眸子道:&ldo;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年的經曆打磨了他,這小子以前走得是鋒芒畢露的風格,完全不可能适合樂團演奏。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啊……&rdo;小陳聽着吳老的話感到十分驚駭,心中卻也覺得十分不可思議。但是他也知道,以吳老的身份根本不用撒這種小謊,他自己聽不出來的東西,吳老能聽出來是理所當然的。而類似這樣的對話,也同樣發生在二層中央的一個小包廂裡。一個氣質高雅的貴婦人詫異地望着舞台上那個面容昳麗的青年,美眸倏地睜大。良久,她才疑惑地蹙緊了眉頭,問向一旁威嚴的中年男人:&ldo;文鈞,戚暮……他怎麼變化這麼大?以前他可不是這樣的啊。&rdo;男人想了想,回答道:&ldo;我們也很多年沒見過戚暮了,他還小,有變化也是正常的。&rdo;那貴婦又多聽了一會兒,等到第二首表演曲目演奏結束後,她還是忍不住地說道:&ldo;戚暮的變化真的是太大了,我雖然隻聽出了他的一點聲音、還沒有聽得完全,但是我聽得出來,在第二小提琴組裡面,他的水平已經超過首席了吧。&rdo;頓了頓,那貴婦睨了一旁的丈夫一眼,說:&ldo;文鈞,當初就說要你把戚暮收進咱們s市交響樂團,你是怎麼說的?我就說戚暮他是叛逆、等長大些就好了,你現在後悔了吧?&rdo;那中年男人無奈地笑笑,妻管嚴地不敢多說話。這兩人正是s市交響樂團目前的首席指揮祝文鈞和其夫人、s市交響樂團的音樂總監程婷文。……上半場的演奏結束時,場内轟鳴般的掌聲已經要将舞台給淹沒。下半場剛開場就是以杜勝為主的門德爾松的《e小調協奏曲》,這首小提琴協奏曲雖然在考級上隻有十級難度,但是卻穩穩坐住了全球十大小提琴曲的稱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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