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冰天雪地,但書屋裡很暖和,茶也很香。
隔壁一個黑人姑娘,正用蹩腳的中文念着:“人之初,性本善……”
爺爺像做賊一樣,從門縫裡看隔壁的黑人姑娘,小聲地問:“這是老趙家九小子的媳婦?”
“嗯。”
“怪不得,他娘不同意,換做是我,我也不同意,這黑秋秋的,晚上關燈還看得見嗎?”
周福無奈苦笑,多年不見,周福老了。和爺爺的黑白頭發不同,他白發蒼蒼,臉上也滿是褶子,帶着一個圓片眼鏡,像個老學究一樣。
“您是前輩。就别開玩笑了,有容乃大,咱們這麼博大精深的文化,還容不下一個外國人嗎?”
爺爺又看了看:“模樣還算周正,但我不同意。”
“又不是你家孫媳婦。”
“也是哈,關我啥事。”說完,爺爺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的黃潇,态度一變,認真地說:“你把我外孫女打了,這應該和我有關系吧。”
“前輩,您可别護犢子,孩子的氣不順,發力又猛,她嚷着和我動手,我順勢調節了一下她的氣,氣順了,睡着了,對日後有益處,這不算打。”
“不管,反正是暈了。說吧,咱們在院子裡動手,還是在屋裡。我看你這不大,打起來砸壞東西,我可不賠。”
周福一臉苦笑:“您怎麼就盯上我了呢?”
“洛河門人的武功我也不會。”
“說半天,您想要洛河門人的秘籍。”
“我沒說要,咱們比武,按我規矩來,輸了你把秘籍給我。”
“那别打了,我直接把秘籍給您。三十年的功力,我三十秒教會你。”
“真的?”
周福拿出一張紙,在一張紙上畫了一個九宮格。然後遞給爺爺說:“填上數字,不管怎麼看,隻要都等于15就行。”
爺爺皺眉:“這是武功秘籍?”
“嗯!”
“你别騙我,射雕英雄傳我看過,黃蓉那丫頭就會這個。”
“既然知道,那您就填上吧。”
周福說着把筆遞給了爺爺,爺爺拿着筆,笑着說:“原來世間的本領都一樣,不過就是變了一個說法而已,夫道化少,少化老,老化病,病化死,死化神,神化萬物,氣化成靈,精化成形。精氣神三化,煉成真仙。”
說完,爺爺填好表格,遞給了周福。
九宮格需要填上1-9九個數字,無論怎麼看,這數字加起來都等于15!周福不想和爺爺比武,也知道爺爺的文化水平,所以出了一道題,讓爺爺知難而退。
不過,看到爺爺填好的表格,又說了那麼一段話,周福目瞪口呆。
“雲頂山山洞裡有一位坐化的老神仙,道士,他是不是您的師父?”周福問。
“我沒師父,雲頂山這位肯定和我沒關系。我的胎息訣不是和道士學的,是和尚教我的?”
“您練得不是道家嗎?”
“那人秃腦袋,有兩套衣服,穿上道袍他就是驅邪避難的道士,穿上僧袍他就是普度衆生的高僧。我從他那學的吐氣的法子,就是一個延延益壽的本事,打架沒用。”
“大道至簡,老前輩,您又給我上了一課。”
“那咱出去打。”
“不打了,我輸了。”周福說。
“為什麼啊?”
“就憑這張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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