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隻在一點一點向外,盡管舵手已經用盡了全力,舵機向左打滿舵,卻也隻是讓船頭左偏,随後整艘船慢慢向右。
按照水手們的估計,盡管向左滿舵能延緩時間,卻依舊難以避免撞上山崖的厄運。
“解決辦法呢?”
穆恩看向身邊的大副,他是這艘船上經驗最為豐富的老海員,颠倒山這一段路,在他三十年的航海經曆中也多次遇到過。
“最保守的方法,進入東海或者北海,尤其是東海,我們撞上山崖之前必然能先抵達入海口。”
洋流右轉,東海的入海口距離偉大航路入海口隻有四十五度的夾角,當然能避免這種危險。
“如果我能将船隻向左推一點,能按照原計劃進入西海嗎?”
“審判長大人能阻擋船隻撞上山崖?這種舉動太危險了!”
大副并不支持穆恩那冒險的舉動,這可能是全世界最恐怖的洋流之一,蘊含的龐大力量就算海軍的新式軍艦火力全開也未必能對抗,更不必說憑借一己之力去扭轉戰艦的前進方向。
“審判長大人!我們似乎隻能沖進東海避險了!”
船隻後方傳來一聲大吼,現在的水流導緻身側都是風聲與浪聲,說話要是不用喊恐怕根本傳不出多遠。
“剛剛有海賊船的殘骸從水下打壞了我們的螺旋舵,我們失去了動力!靠人力與風力根本無法對抗颠倒山的水流!”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調整方向,我們去東海羅格鎮休整,待船隻修好之後再度前往西海!”
沒有了動力的船隻在海面上隻能随波逐流,穆恩估算着他的力量可以扭轉船隻的方向,不過扭轉一次就得虛脫。
船隻失去動力之後,穆恩也就沒有了選擇,隻能先行進入東海避險。
穆恩的專業并非是航海,在這件事情上他不會獨斷專行,沒有拖着整艘船航行的力量,那便老老實實聽經驗豐富的老海員的話。
命令在船上傳播,舵手把自己和船舵下方的支架綁在一起,盡全力扭轉着面前的船舵。
漂向東海隻是理論上可以避免撞上山崖船毀人亡的結局,可并不意味着這樣做就沒有危險。
他在盡力扭轉着舵機,現在隻知道船隻下面的螺旋槳和轉向舵已經損壞,到底損壞了多少,船隻的轉向功能、靈敏度還剩下多少……這些都是未知數,隻能憑借自己的感覺。
憑一己之力拉動整艘船的移動軌迹,那是強者的标配,世界上九成以上的航行者,遇到危機隻能将信任交給航海士和舵手。
一邊感受着船隻的偏轉角度,一邊緊握着舵機調轉方向,若是轉向舵完好,進入東海海道根本不是問題,但現在……隻能憑借經驗将事态控制下來。
腳下的艦船并未絲滑的拐進東海方向的河道,而是通過轉向被水流飄着推了進去,這每一步都是經過了舵手的嚴密計算,若是真的相信運氣,恐怕他活不到現在。
世界上當然會有氣運深厚之人,比如主角團路飛,又或者不帶航海士靠着給老家奶奶打電話一路走到新世界的巴托洛米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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