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楚開疆口中的“那人”來到了馬店,古納布帶他來到草料房,夏恒見他黑布蒙臉,身着一件樸素整齊的棉襖,打扮得像個仆役。
“楚大人久違了。”來人揭開黑布,竟是黎九源的仆人圖堪。
“久違。”楚開疆起身拱手施禮,“這些年承蒙你傳遞了不少黑水國的機密卻未見其人,這次總算了了心願。”
“楚大人客氣了,談正事吧。”
圖堪将黎北雁回到黑水後,剃發做了台吉的侍衛,到之前從刺客手裡拼死保護台吉受傷等事情詳細講出,夏恒聽得不勝感慨,黎北雁冷血無情的身影在心中變得有血有肉起來。
“後來聽他說台吉去找努先求情釋放黎九源,老賊松了口要等打敗讨伐的夏軍之後放人。”
“台吉這人善于收買人心,日後怕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楚開疆面色凝重,“我要去見黎北雁一面,你可幫忙帶路?”
“黎家除我之外還有其他仆役人多眼雜,容我想想辦法…”
“這個不礙事,你把黎家在哪指給我就行,黎北雁還在養傷嗎?”楚開疆說罷拿過龍興城地圖,讓圖堪找到了黎九源家所在。
圖堪開口說道:“楚大人有需要用到我們之處盡管開口。”
“諸位已經出力甚多,後面的事我們三人去辦,你們權當不知,不要扯進來以免暴露。”
圖堪走後,夏恒問楚開疆:“大人,下一步如何行事?”
“我今晚去見完黎北雁再作安排,你們留在這裡。”
“我陪大人一起去吧?”
“不必,龍興城處處暗藏殺機,人多反而麻煩,你保護阿星等我回來。”
當晚,楚開疆離開馬店,無聲無息地融入夜色之中,一路躲過幾撥巡夜的黑水兵,來到了黎家。
他翻進院子,此時仆人都被圖堪打發早早歇息去了,楚開疆徑直來到黎北雁房外輕輕推門進去。
黎北雁此時正在翻看黎家刀譜。與父親見面後,他從院子水井正南九步的石闆下,找到了這本刀譜。至于心法,他早已默下記熟後銷毀。
刀譜中的招式複雜詭異,黎北雁看的頭腦發脹,正要合上準備歇息,驚覺楚開疆不知何時已經坐在桌前看着自己。
“你…”黎北雁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麼在這?”
“見過你父親了?”
“你找我什麼事?”
“黎九源幫過我們不少,這次我打算救他出來。”
“你?”黎北雁不由有些吃驚,“就算你武藝高強,這龍興城裡千軍萬馬高手如雲,你來也是枉送性命。還是快回遼都去,家父自有人搭救。”
“你是說台吉?”見黎北雁不語,楚開疆繼續說道:“努先心狠手辣翻臉無情,你指望他能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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